给不起的东西,我从来不给。
虽然时常犯浑,但我从未在这一点上犯过错。
我心知楚昭临听到这话必然更加愤怒,但还是得解释清楚。
而果然楚昭临听闻此言,直接发疯了。
他身周触手窸窸窣窣地冒出来,把我缠死钉在塌上。触手游走全身,而楚昭临一遍一遍地用力摩挲我脸颊,却是道:
“叶微,我恨你。”
时隔一百年,我终究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浓郁的黑雾弥漫,雾中淅沥下起了雨。灵力汇聚的雨水浇了我满身,楚昭临一把把鸿雁扯了下来,看我发丝散乱的狼狈模样,一点点笑了起来。
“大师兄,”他边笑边道,“我知道你也恨我。你恨我,恨修仙界。我们让你送了命,所以你死也不愿再回去。”
他亲昵地伸手理好我鬓发,我侧头望向一边,却是低声道:“我不恨你,更不恨修仙界。”
楚昭临顿住,而后缓缓道:“……但你也不再爱了。”
楚昭临面色苍白如纸。我却想,其实爱才是不应当的吧?我本应做一个过路人,我也本是一个过路人啊。
而我真的不再爱了吗?我若不爱,为什么这样苟延残喘活着,又为什么如此痛苦,却还要再看你一眼?
我微微笑了起来。楚昭临怒声道:“不许这样笑!”他伸手来遮住我的脸,气息紊乱,而我终于敛了笑看向窗外。
如此又是不欢而散。楚昭临连着几日都没来找我,只和南宫玉见面就打。南宫玉穿一身暗沉沉的孝衣,楚昭临脸色阴沉更甚,两人没再像之前那样气场全开,然而方寸之间,杀意却更加明显。
落月雪天天安抚掌门,脸上笑得都有些僵硬了。这一日她前脚笃定和掌门说“只是切磋”,后脚楚昭临就下重手把南宫玉打伤。
南宫玉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全身鳞片都冒了出来。
鲛人寿命漫长,以南宫玉百岁年纪,不过刚刚成年。所以他如今竟比当年高不了多少,只不过到底已经分化为雄性,那一把低沉磁性的嗓音、还有五官略微的成长,终于不再会让人错认为女子了。
如今他是一个美丽又张扬的少年。他黑色的眼珠、略微蜷曲的黑色长发一如人族,但手腕、脖颈等处都覆满深蓝色的鳞片。鲛人的鳞片闪亮而耀眼,容貌也美丽大方,但这一切只是衬得他脸色更加阴鸷可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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