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不敢去,一回来就抹眼泪,阿耶怕他受欺负,让我教他来着……”
“胡闹!”赵昃延呵斥一声,他没想到赵家这个当家夫人居然这样对赵家的子孙,他走的时候,也教过赵昃寿几个字,这孩子很是认学,也不怕被欺负,到底是因为什么,一从私塾回到家就抹眼泪?他心知肚明,若是没有那妇人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你教他?你教他什么?打架斗殴,斗鸡捉鸟?逃学游泳,下河摸鱼?他如今也七八岁了,京城里,同他一般大的,不说出口成章,那也是熟读古文了,你再看看他这个样子。”
赵昃寿红了眼眶,赵昃延恨铁不成钢的斜了赵昃年一眼:“我还没说他什么呢,这就要哭了,没个男子汉的样子,再哭出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马文齐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子递给他一块蜜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兄带你去里头玩儿。”
赵昃寿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指头,跟着他进屋里去了,刚进去,赵昃延就听见里头刻意压制的哭声。
赵昃延一把摸到一旁的棋谱朝着赵昃年扔过去:“吊儿郎当的,没个兄长的样子。你阿娘怎么想的,让你过来接我回去?宛婧呢?你阿娘不可能叫你一个人来吧?”
“宛婧陪着太守夫人说话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守夫人最是喜欢宛婧的……”
话没说完,赵昃延又是一本书扔过去:“滚!”
“怎么动不动就扔东西?简直跟咱们阿耶一模一样。”赵昃年嘟嘟囔囔的把书拾起来:“兄长,你就跟我回去吧,我不把你请回去,我跟昃寿都得挨罚。我还好,皮糙肉厚的,就是跪两个时辰都不嫌累。那昃寿就不一样了,他要是跪两个时辰,不得晕过去?”
赵昃延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阿娘就是这么教你请我回去的?”
赵昃年嘿嘿傻笑:“要是我不这样说,你能回去吗?”
赵昃延站起身,把他丢出门外:“你就是这么说,我也不回去,昃寿就留在这儿了,你跟宛婧回吧。宛婧嫁了人,你少带着她胡闹。”
赵昃延关了门,不理会赵昃年在外鬼哭狼嚎,径直进了里屋。
“赵昃年怎么欺负你了?”赵昃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赵昃寿被吓的说不出话,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蜜饯。
“黏糊糊的,赶紧吃了吧,你娘不缺你这块儿东西,她吃得可比你吃得好。你跟我说说,你今儿个早上在大夫人那边都吃了什么?”
赵昃寿抿了抿嘴,低着头小声道:“没吃……”
“没吃?那昨儿个夜里呢?”
“母亲说我夜里吃多了积食儿,就没让我吃,只喝了两碗茶。”
赵昃延眉头越皱越紧:“昨儿个晌午吃的什么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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