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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相斐突然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岳明镜慢吞吞地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契,他年过四十,但依旧风度翩翩,儒雅随和。

徐相斐:“???”

他叹了口气:“我本不想把这个给你,这是你师父给的,这家铺子……实在是不好说,我才想着让你多管管其他的……”

“舅舅……”徐相斐扶额,“我师父是个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

他给的铺子,那能看吗?

岳明镜也有几分尴尬,但还是坚持道:“如果你真觉得我给的你不愿意去玩,这个也行,我多给些银两,你随意一些。”

“不……”

“你师父也说,让你这几年就待在柳州。”岳明镜无奈一笑,“舅舅知道自己这样招人烦,但我已失去了长姐和幼弟,发妻亡逝……一生到此,最在乎的也是你们这几个孩子。”

“就当是圆舅舅的念想,留在柳州一段时间吧。”

徐相斐怔愣一会儿,看着岳明镜犹带泪光的双眼,才像被烫到一般扭头。

“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相斐去师父给的铺子看看。”

徐相斐幽幽叹气,岳明镜倒是笑了:“相斐莫要太过纠结,你是悦意山庄的大少爷,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年轻人在外吃了大亏,自然要由我这种老家伙找回来。”

岳明镜这些年虽没有见过徐相斐,但他明年都会寄银两给徐相斐的师父,生怕这个活得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忘了养他侄子。

结果养着养着还是成这样了。

岳明镜不生气才怪了,但这气无处可发,只好写信骂了徐相斐师父一通。

身为师父跑得老远,也不知道回来给徒弟找场子!

会不会当师父!

给个铺子还是那种玩意儿,会不会养孩子?

不会就给他养!

即将二十的徐相斐完全不知道在岳明镜心里他居然还是个孩子。

真可怕。

徐相斐踢了踢脚下的草,又看向那栋楼,忍不住上前走了两步。

其实他们一直住草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时候他刚学了轻功,觉得新奇,就干脆躺在屋顶上睡。

因为是瓦片,他还偷了师父的被子去盖,把师父气到折了柳枝想打他。

徐相斐跑得快,一跃就上树,还给他师父扮鬼脸。

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但从那之后,师父就非要让他们住草屋。

因为这样徐相斐就没办法在屋顶睡了。

后来他带了祝煦光回来,师兄弟两个挤着也挺好玩,也就没想着往屋顶跑,但师父还是保留了这个传统。

不怕徐相斐住在草屋被雨淋,就怕他带着师弟一起上树。

那他的被子还要不要了?

新的不要钱啊?

抠门的师父实在是很不想看到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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