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挥手道:“传旨,楚王久病在身,帝都隆冬难捱,即日起护送楚王至南方行宫将养身子。”
“萧澈!”
“皇兄!”
楚王刚高声唤了萧澈的名讳,萧澈便直言打断了他的话茬说道:“朕挂念往日手足之情,皇兄也切莫放肆,朕的名讳也是皇兄能够直呼的?”
元禄早在楚王叫出萧澈的名字的时候便是心中一颤。
自古以来哪里有臣子能直呼陛下名讳的这种事情,他只觉得这楚王怕是活腻歪了,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楚王,元禄便知道这楚王到了南方只怕也活不久了。
萧澈不怒自威,神色之间当真有几分天子的威严。
他冷声说道:“朕既已下旨皇兄便只有遵旨的份,皇兄可知抗旨是为大罪?”
楚王脸上不见半分惧怕萧澈的意思,他仍旧直指着萧澈的鼻子说道:“你如今这般作风就不怕天下人说你是昏君么!萧澈你为安乐侯府世子误国你对得起父皇曾经的悉心教导么!你将我大炎置于何地!”
萧澈愤而一掌拍在桌子上说道:“大炎如何是朕说了算!这不是皇兄该操心的事情!方才朕的旨意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皇兄只管遵旨就是!”
“萧澈,你会后悔的!”
这话萧澈已经听太多的人说过,只是他不太清楚,为何人人,为何知道他爱慕容靖言的人都要这样说。
后悔?
一定会么?
萧澈从没有后悔过,即便是知道这些年来慕容靖言不过是拿着他的真心当玩物,将他的细心真情全都当成自己复仇的利器。
即便他曾相信办法的折磨慕容靖言,可萧澈从来不曾有一刻后悔过爱上慕容靖言这件事情,也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爱慕容靖言这件事情。
从当年御花园中的一颗糖,直到那日乾安殿以身犯险,萧澈的一颗心从始至终都系在慕容靖言的身上。
他能为慕容靖言坐这江山,能守住这江山,就算来日真的如所有人说的那样不幸,慕容靖言还是在骗他,还是在觊觎这大炎江山,就算有朝一日他连命都要折在慕容靖言的手里,萧澈也笃定自己不会后悔。
为何要后悔呢?
慕容靖言是他倾注全部真心来爱的人,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萧澈永远不会后悔。
萧澈浅笑,他道:“皇兄操心的太多了,来人,送皇兄回府吧。”
羽林卫走进大殿,楚王却仍站在原地不肯动,他冷声质问萧澈:“你若是执意为了慕容靖言不肯扩充后宫,这江山待你宾天又当如何?”
萧澈抬眼,他勾笑道:“这江山,朕自有主意,不劳皇兄费心。”
这江山,自从萧澈登基的时候他便想好了待他老去那一日要交由谁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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