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冷笑道:“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这个计划失败了,可以另想一个,办法总归是有的,他对沈凡已然忍无可忍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旁人听不太明白,沈凡也听的懵懵懂懂的,对眼前的局面有些迷惑,但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点。
“你生气了?”他看着谢云澜脸上那已经再无遮掩的怒容。
谢云澜推开挡路的王泰,走到坐在主位上的沈凡面前,微微俯身,带着逼人气势压迫过来,他已然怒极,此刻反倒又笑了:“不然呢?”
沈凡抬头与他对视片刻,像是经过一番很认真的思考,勉为其难道:“那你晚上跟我一起睡吧。”
他自觉自己退了很大一步,连看中的屋子都愿意分出一半跟谢云澜同住了。
闻言,谢云澜的神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因为沈凡这常人理解不了的逻辑,也因为对方那比较容易惹人误解的话,什么叫晚上跟他一起睡?
男风一事,谢云澜是知道的,甚至军中就有一些,他手下有些军士一得空便往城里的小倌馆里钻。他自己洁身自好不参与这些事,但他却也见过一些小倌,多是些面容清秀的少年,模样比之女子也是不差。
而沈凡岂止是比之女子也不差,他这是天上有地上无,一人便压的世间粉黛无颜色,他用这么一张脸对着谢云澜说出这种话,便仿若一种暧昧的邀请。
虽说谢云澜也知道,这家伙哪里懂什么邀请,不过是单纯的傻罢了,但谢云澜看着沈凡那张脸,心头那烧的正旺的怒火诡异的熄了一半,再看对方那副无辜又懵懂的神情,另一半也熄的差不多了。
罢了,何必跟他计较。
王泰和韦承之原本都觉得完了,今天是肯定不能善了了,谢云澜这回生那么大的气,他们两人都劝不住,应该也没人能劝住了,哪料到沈凡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谢云澜便突然直起了身体,他转过身时面上已经不见怒容,甚至态度堪称平和的对着一旁的下人说了一句:“给他搬,这房间今天起给他住。”
然后,便迈步走了。
一众人等站在屋中,被这转折震惊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静默的仿佛一尊尊雕像,还是沈凡的一声催促把他们唤回了神。
“把我昨天选的饰品坐垫都搬过来,你……”沈凡看着一直伺候自己的庆俞,停顿了一下,“你叫什么来着?”
“小人叫庆俞。”庆俞赔着笑脸,丝毫没有因为沈凡记不住自己名字而生气。经过方才一事他算是明白了,沈凡都这么作了侯爷还不生气,甚至还纵容了,这得是什么地位?!未来的女主人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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