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那个人原本不想杀他的,可是洛华和疯了一样反抗,还让我们跑,后来他就……他就死了。”
鲜血四溅、肢体横飞。他在他们面前被生生撕碎,残肢内脏掉落一地。
褚练佘永远忘不了那个画面,戴着面具的人仿佛恶鬼,用人类不可能拥有的力量和残忍,将一个活人撕得稀巴烂,连同血和肉一同踩进鞋底。
“后来呢?你们为什么到了仓库,他为什么放过了你们?”顾星野追问。
“我不知道。”褚练佘泪流满面地摇头,听到顾星野的询问眼中重新生出惊恐:“他给我们注射了麻醉针,再醒来时人就已经在仓库了,那个人没有再出现过。”
站在顾星野身后的裴时清眉头皱了皱,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不起,我不该带他走那条路的,我只是想吓一吓他……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他才刚考上大学,他还说想考军校,去中央星看一看……”
说到最后褚练佘已泣不成声。
顾星野松手,将录音笔拍到他胸口上,长出一口气,觉得心口堵得慌。他扯了扯领口,说:“你是够该死的,洛华他做错了什么要碰到你这样的渣滓!”
这话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褚练佘紧握着那支录音笔,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他并非生下来就衣食无忧,反而从小住在贫民窟,和哥哥相依为命。褚静姝因为长得美貌,经常吸引一些奇怪的人给他们带好吃的,对哥哥动手动脚,那时候的褚练佘一概不待见,来一个打走一个,他们都骂他小疯子。
那时候他想,他可以做哥哥永远的小疯子,只要他们一起活下去。
直到有一次,褚静姝突然消失,直到一个月后才回来,带来了一个他分化成Omega的“好”消息,并挽着一个老男人的手让他叫哥夫。
后来他辗转换了好几个“哥夫”,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性格越来越张扬无度……他对洛华所做的一切,和那些恶心的Alpha们对褚静姝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不同呢?
病房内回荡着褚练佘的哭声,两人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到几分叹息。
少年的喜欢张扬而明烈,却不是所有的喜欢都用对了方法。褚练佘不是凶手,却只能吞下这枚恶果,这将成为他人生中的一块疮疤,提醒着他在十八岁这年干过的蠢事,将那个叫洛华的少年永远拖进了地底。
裴时清走到褚静姝身边,伸手去拉他起来,下一秒就感觉到了不对。
褚静姝的骨骼太轻了,完全不像一个正常成年人该有的重量。
“谢谢你的好意。我可能骨折了,暂时起不来,请帮我叫一下医生好吗。”褚静姝眼眶通红,眼中还带着泪花,连鼻头都泛着粉红。他略带歉意地朝裴时清笑了笑,一只手捂着小腿,眉心紧蹙,看起来确实痛得不轻。
刚刚被褚练佘推开时不慎撞到了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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