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含着眼泪摇头,要哭不哭的,像盛怀昭毁了他多心爱的东西。
盛怀昭刚想赔给他,隔壁摊子的大娘就笑盈盈地提着灯笼:“公子,哄小孩儿的话,用这个。”
一盏桃子灯跟一串糖葫芦递了过来。
盛怀昭几乎都要怀疑这俩是不是一对儿在碰瓷。
可看着小孩眼巴巴地盯着糖葫芦,他又于心不忍,只好认栽:“多少钱。”
糖葫芦跟灯笼递到手里,小孩破涕为笑,甜甜地:“谢谢哥哥。”
盛怀昭叹气:“小心点,看着路。”
刚抬头,盛怀昭就对上灿烂灯影间云谏的眼。
大概是烛光暖煦,映得他一双暗红眼瞳少了独处时的高不可侵,沾染三分人间烟火气。
盛怀昭莫名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没那么冷。
隔壁摊子的大娘瞧瞧两人,又窥见商机:“公子,那位是你弟弟吧?与你置气了?”
盛怀昭顿了片刻,觉得无从下口,便点了点头。
“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来,你给他买个灯,好言哄两句。”大娘说着又给盛怀昭手里塞了个花灯笼,熟络且热切:“看你我有缘,我这灯笼只收你三文,平日这做工可要五文……”
盛怀昭还没来得及拒绝这无孔不入的推销,云谏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冰山不愧是冰山,光往隔壁这么一杵就冰封千里,大娘只不过与他对视一眼,就迅速改口:“……若不合公子心意,就算了。”
盛怀昭莫名被逗乐了,接过那盏灯:“行,就这个吧。”
大娘笑嘻嘻地谢过两位。
盛怀昭心情好,自然也就不计较先前的过节,反倒起了点玩心:“送你,要吗?”
云谏瞥了眼数钱的大娘,漠然回头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才讽道:“闲钱那么多大可把这条街包了,何须接二连三地买。”
盛怀昭被拐着弯骂了,迟疑半晌:“什么接二连三……你看到我先前买灯了?”
冰山面色沉冷,突如其来的计数题让盛怀昭有了个莫名的念头:“你说的是兔子灯?”
随后,云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卖灯的小女孩归家心切,我便买了,嫌那兔子灯坠手便转送给那位姑娘罢了。”盛怀昭不可思议,“你吃醋了?”
吃醋这两个字骤然撞入云谏的脑海,陌生得让他心头略微一惊。
这是那种话本里的酸书生才会做的事情,他一个修剑的魔修怎会有如此低劣的心思?
热闹从余光游过,他目不斜视:“你想太多。”
而话音刚落,那个红团团已经被塞进了他的手中,提灯的细竹尚有余温,云谏险些没抓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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