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步走了出去,他记得先前周仪和柳商陆两人离去的方向,那里只有一座茅屋。
明德一走,夏京便不再压抑,一声声痛呼从喉头撞击出来,叫人听得心疼又酸楚。
周仪坐在床头,紧紧握着他一只手,时不时用袖口替他拭去额上汗珠,边道:“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离开你,害你受苦了。”
夏京胸部以下好像被大石碾过一样,疼得打颤,没被周仪握住的那只手紧紧捂着肚腹,手背青筋暴起,却还是努力摇摇头,他是不怪周仪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周仪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住地安慰他:“没事的,子高,你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这话虽是在安慰夏京,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
明德的动作很快,离开没多久,就带着气喘吁吁背着药箱的柳商陆回来了,柳商陆明显是被明德从床上挖起来的,匆忙之下连发髻都扎歪了,显得有些好笑。
可是眼下,没人有心思关注他的发髻。
他一来就要把脉,周仪便只能松开夏京的手,可是他要松开,夏京却依然死死抓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柳商陆无法,只握住夏京捂着肚腹那手的手腕把脉。
“恐怕是要生了。”他下了定论,手往下移,便要去探夏京下面。
在杭州时夏京被明德弄得重伤出血,柳商陆也是看过那处的,可是现在,有周仪在场,夏京却怎么也不肯分开双腿。
柳商陆无法,只能转头看向周仪寻求帮助。
周仪于是俯身亲亲夏京的额头继续哄劝:“子高乖,放松些,柳大夫是在帮你。”
夏京这才缓缓放松了力道,闭上眸子由柳商陆查看他下面的情况。
灯笼的亮光还是不够,柳商陆去点燃了桌上烛火,才回头脱下夏京的亵裤,那条雪白亵裤上沾染着羊水血水的混合物,叫屋里的三个人看得触目惊心。
柳商陆又探了探夏京下面的情况,这才道:“已经破了水,照理是要开产道了,眼下子时已过,等到卯时若还没有动静,就要用催产药。周大人你在这儿照看好夏大人,我先去把药准备好,再过一个时辰便煎上。”
“他疼得厉害,能不能想想法子?”
柳商陆摇摇头:“眼下已是要生了,安胎药用上去怕是产道开得更慢,麻沸散会麻痹神志,若是用了,只怕届时没有力气生产。没有法子,只能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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