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大将军……”
温开森才至弱冠之年,许是这些年与其父温尧远离朝堂之事,孩子心性未泯,此刻正缠着袁牧城陪他听曲儿。
袁牧城翻着从御州营地送来的军报,心不在焉地听着。
怎么也喊不动人,温开森急得直呼其字:“袁骁安!”
袁牧城这才抬起眼,倾身过去。凛凛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温开森不免胆寒,往后稍稍瑟缩了些。
袁牧城扯了扯嘴角,旋即露出一副混账模样,将手中的折子扔过去:“祖宗,我赶了八天的路,陛下都许我晚几日再进宫述职,您老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
温开森有些委屈地说:“往常有这种好事,你可是第一个应的,现今怎舍得说不去就不去了,我倒还想去的很呢。”
“我袁骁安没拦着不让你去吧,”袁牧城笑道,“难不成温小公子的耳朵长我身上?”
温开森略羞赧地说:“你知道的,我爹不喜欢我去那些个地方,大将军,好表哥,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有美人吗?有烈酒吗?我袁骁安混账得很,不爱听曲儿,温小公子拿什么诱惑我?”
“烈酒没有,美人不知……”温开森似乎想到了什么,抬高了声说,“男美人算不算?”
“我只听过夸女子美的,哪来的男……”袁牧城还没说完,脑中却闪过一个身影。
“江时卿你没听过吧,颜凌永今日请他听曲,他那样貌绝对算得上美人,你信我不信?”
“信你一回,”袁牧城把折子从温开森手中抽回,摆好后站起身,自顾自往门外走去。
“何啸,备马,温公子请客听曲儿了!”
——
弦歌坊不是寻常的秦楼楚馆。朝臣不得骄奢淫逸,却难免有人成为漏网之鱼,挥霍无度风气不正是一回事,利用这些场所以权谋私内外勾结便是另一回事了。于是内阁商议提出在礼部下设弦歌坊,作为专供朝臣笙歌之地,实则是行督御之责,用以限制朝臣纵欲。
袁牧城在弦歌坊外下了马,副将何啸把马牵了去,掌管弦歌坊的主事一见是翾飞将军,亲自领着带到了二楼。
弦歌坊内三楼为包厢,一楼二楼设席位,歌舞演奏均设在一楼正厅,二楼中央隔空,四周为回形看台,袁牧城倒也不讲究,随便挑了个位子便坐了。
弦乐在正厅开奏,温开森挨着他坐下,兴致勃勃地昂头看着,袁牧城没有他的雅兴,只乏乏地扫视着全场,最后那目光饶有兴趣地停在了一楼。
他碰了碰温开森的肩头,用眼神示意了楼下的某个方位:“那是颜凌永?”
温开森看了一眼,回道:“是啊,就是颜公子今日要来,岑大人才会特意安排奏曲的,明面上说是让他提点提点需要改进之处,实际还不是看在太后和侑国公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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