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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睿点了头:“也是,若想保命,必定不能孤身。身上拴着越多人的命便越容易存活,想活的人多了,你便死不了,那些人口中的同生共死,便是这个道理。”

“只怕这阇城底下的烂根扎得太深,拔起来便翻了半座城,”袁牧城掂了掂手中的重量,接着说,“到时给他人递了嫁衣,保不齐还得把这阇城当彩礼送出去。”

眼见大厦将倾,却不得不认一木难支的道理,这才是陆天睿身为臣子最无奈的事。他不喜阇城内的无风作浪,却再也不能似少年时那般郁结难舒便领着马一路跑向城外。

想着他也正是因为那时的率性而为才与袁牧晴结缘,两人相伴着饮酒比剑,却偏偏是他目送袁牧晴束高了发髻奔赴战场。

“我陆天睿生为大黎将,死是阇城鬼,保不了这城,也没颜面担这大将军的职,落个与阇城同生共死的下场,不亏。”

陆天睿的烈性已经被阇城的风雨压在“大将军”的名号下,话也说得如上了铁甲一样,刚毅又沉重。

闻言,袁牧城站起,将弯弓挂回墙上,而后转头一笑,说:“你且先收着这话,我大姐可还等着出嫁呢。”

陆天睿失笑:“你小子真是……”

“眼下赖昌这人要保住,大将军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陛下吧,”说着,袁牧城一把捞过桌上的佩刀,道,“我先走了。”

“做什么去?”

袁牧城勾着腰牌,甩了甩:“办差去。”

瞧他那轻佻样,陆天睿又叮嘱了一句:“最近你风头大得很,当心点。”

袁牧城扬着笑向外走去,背着身挥了挥手,便浸到了暖光下。那身影矫健飒爽,扛着重担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难得还透着明朗。

陆天睿目送着,顺着那身影一路看见了原野和青空,北风呼啸的那头,应当也有个人这么目送过这个背影。

直到袁牧城出了府门,陆天睿仍然未动,有如当年他立在城门,遥望着马背上的女子随雄雄大军没入边际,可那日他站到了日落西山,却也没等到那人的一次回头。

——

另一头,颜凌永也不消停,一连几日登门拜访,江宅愣是拒也拒不断他接连砸钱送上门的礼,顾南行嫌宅中吵闹,每日出门寻酒,喝到夜半才归。

堆在屋里碍眼,江时卿干脆让人把那大样小样的礼盒摆在前院里,颜凌永回回进门时都能瞧见,倒也不好意思再往里添了,于是他又换了个法子讨好江时卿。

听闻近日市集热闹,他今日便来邀人上街闲玩,江时卿也没推,添了件衣衫就随人出了门。

市集人流如织,车马不通,怎么瞧都像是富庶安康的世道。江时卿缓着步穿行在人群中,絮果跟在身后,颜凌永假借行人总往江时卿身旁挤着,有几回险些直接蹭过去,都被絮果抬着刀柄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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