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情绪便有些激动,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娘一直哭,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来找兄长了……兄长,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爹会不会有事啊?”
余舟这个弟弟与自己关系不算亲厚,但到底也是血浓于水。
从前余府有余承闻顶着,凡事也落不到余舟头上,如今余家骤然失了主心骨,余沿一个半大少年,能想到的唯一法子就是朝自家大哥求助。
虽然他大哥也不算特别厉害,但在此刻的余沿心里,对方就是自己全家唯一的依靠了。
“你说裴副统领的人看着不让出来,你是怎么来的?”余舟问道。
“我……”余沿面色一红,“我趁着天黑,钻了狗洞。”
余舟:……
想起来了,熟悉的狗洞。
幸亏他爹现在不在这里,否则若是知道自家俩儿子都擅长钻狗洞,估计也要气出个好歹。
“别哭了,他今日刚被抓进去,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的。”余舟一手在少年背上拍了拍,安慰道:“等裴副统领回来了,我朝他问问吧。”
余舟从前也不是个扛事儿的人,但此刻不知怎么的,面对着惶恐无助的少年,他忽然就生出了几分做兄长的担当来,表现得甚至比平时都更为冷静。
“等他……”余沿抹了抹眼泪又道:“可是爹就是他抓的啊。”
“他只是办差而已。”余舟忙道。
两人说话间,裴斯远便回来了。
余沿一见到他,当即便躲到了余舟身后。
裴斯远此前虽然去过几次余府,但彼时的余沿大部分时间都在学堂里念书,少有在家的时候。哪怕他偶尔在家,余承闻也没正式让他拜见过裴斯远,毕竟以余承闻这种古板的性子,余舟和裴斯远无名无分,他没法朝家里人介绍,索性就不提了。
裴斯远进了前厅后,小心翼翼朝着余舟面前走了几步,却也没敢靠得太近。
大概是余舟看起来太冷静了,反倒令他不敢开口说话了。
余舟见他不说话,便朝门口的管家说了句话,劳烦对方带着余沿先去休息一番。
“你……”待管家带走了余沿之后,裴斯远才慢慢凑到余舟身边,小心翼翼地道:“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能。”余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裴斯远原以为他遣走了少年,是打算朝自己质问,没想到他竟这么平静,当即有些发懵。
“你先坐下。”裴斯远扶着他的肩膀,将人轻轻按到椅子上坐下。
余舟顺势坐下,抬头看向裴斯远,摆出了一副“你解释吧”的表情。
裴斯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知为何,明明面对着的是一张漂亮温和的脸,却紧张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这副样子若是让路知南看到,定要揶揄他“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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