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撞撞被拽进浴室,期间重一礼的肩带又滑落到臂弯,周誉执看到后干脆上手扯断,将她整个人都从裙子里剥出来后又将她扔进浴缸,从旁取过花洒直直怼着她脸喷。
全程没说一句话,动作也是毫不拖泥带水,可重一礼却从这一连串的沉默中感受到周誉执汹涌而来的怒意。
前段时间相处时的温存此刻显然已经消失殆尽,两人再次独处的模式仿佛回到他们初次性爱那晚。
——剑拔弩张,一触即燃。
可他凭什么生气呢?
“你……咳咳……”
话音刚起便被呛了一嘴冷水,重一礼别开脸,趴在浴缸边缘疯狂咳嗽。
周誉执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两秒,而后将花洒扔进浴缸,蹲下身,拎起她的下巴与他平视。
重一礼脸上妆容花得彻底,眼线晕得像烟熏,头发也湿了大半凌乱地黏在身上,蔫巴巴的整个人狼狈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周誉执的嘴角带着凉薄的笑意:“重一礼,你真的好有本领。”
似赞美,却是明晃晃的讽刺。
眼眶在水流的刺激下有些酸涨,重一礼眨着发红的眼,终于能说出话,却是乖张的语气:“是吗?”
周誉执从容地用拇指抹开她嘴角残存的唇膏,望进她眼底时甚至还带了丝自嘲的笑:“把周尧哄得死心搭地不说,也把我唬得团团转。”
周誉执既然原先答应过她,打完分手炮后自然也不准备反悔,可奈何重一礼一而再地在他眼前挑衅,再一思索,周誉执便敏锐察觉到自己这是上了她的套。
先是周五下午。
周誉执打完球去体育馆还篮球,在馆外路过器材室时,听到了半开窗户里传出的暧昧声响,他猜到是学校里哪对野鸳鸯就地交配,正要更改路线去另外一个器材室,却偶然发现窗户内向他投过来的一抹目光。
周誉执不得已停下脚步,透过浑浊的玻璃窗一探究竟。
器材室内的空气在光照下随处可见漂浮的尘灰,重一礼的下巴和脖颈染着金黄的夕阳光,白皙的脸颊因亲吻泛出红潮,可望向周誉执的那双眼眸却不含半分情色欲望。
彼时,周尧的手甚至还在她的衬衫底下。
其次是今晚。
重一礼若是真打算与周尧做点什么,完全可以避开所有人带他回自己的房间,想必这也是周尧求之不得的事,可她却偏偏选择靠近他房门的那处墙角与周尧苟且。
怎么,是想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线?还是真的从不把他当回事?
可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
“就这么饥渴、这么等不及,连出去开个房的工夫都没有,在个破走廊都能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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