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区附近就是大学城,但周誉执经常性地早出晚归泡在学校实验室,若是每天从家里通勤,既麻烦,又浪费时间,所以除了寒暑假会过来,学校宿舍一直是他的首选。
昨晚是个并不美好的例外。
周誉执睡下没满叁个钟头就被闹钟铃声叫醒。
洗完脸从卧室出来,周誉执先去厨房冰箱开了罐饮料,正刷着手机走到客厅,玄关处传来一阵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响动。
半秒后,又紧接着响起一声压低的女性轻呼。
意识到这声音是从门外传过来的之后,周誉执连监控都不用确认,大步过去开门,果然一入眼便是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的重一礼。
周誉执不问她是怎么在没有电梯卡的情况下走到23楼来的。
晨起的嗓音低沉带哑,“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重一礼听见有人在她头顶上方这么问。
她仰起头,委屈地向周誉执摊开右手,细细的指尖和粉白掌心都有几处不正常的殷红,“烫到了。”
周誉执这才注意到地面上一个没装隔热垫的咖啡纸杯,以及她挂在左边手腕上的各种早餐店的塑料包装,挤挤挨挨一大堆将腕间皮肤都勒红几道。
“哦。”他冷漠地应。
重一礼再次拿起咖啡站起来,回了一个明媚的露齿笑,“所以我可以进去吗?”
只可惜卖惨不顶用,周誉执并不好说话,“你烫到手,所以我就要放你进来?请问这两者之间有任何的因果关系吗?”
“有啊,”重一礼煞有介事地点头,向他展示手里热气腾腾的咖啡和早餐,“都是为你买的,哥哥肯定没吃早饭吧?”
周誉执看见重一礼的右手因纸杯热度而翘起兰花指。
而此时她的脸上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
周誉执侧身将门踢开了一些,一言不发地回了屋。
重一礼高兴地提着满手的东西进到餐厅。
尽管昨晚回去之后睡得很迟,但她在凌晨五点钟、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自然醒了,之后洗漱、化妆、换衣服、买早餐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最后着急忙慌地赶到这里就是现在这个点。
事实证明时间正好,周誉执还没有出门。
重一礼将各式早餐放到餐桌上,一样接一样地从包装袋中取出来,“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我把小区门口看到的都买了,包子、粥、馄饨、水饺还有几个叁明治……”
“你不冷吗?”周誉执冷不丁地在她身后问了这么一句。
“啊?”重一礼疑惑地回过头。
周誉执的视线正落在她的大腿上。
重一礼今天的打扮并不像昨晚那样出格,宽大的米色连帽卫衣盖到腿根,弯腰时会露出底下一截黑色短裤的边缘,站直时则完全被卫衣下摆遮住,乍看之下就跟没穿裤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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