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过他多少次?早就数不清了。
重一礼不敢抬头,只说得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没一会儿,有个中年男人从门里跑出来,“先生您好,我是匡少的专用司机,匡少临走前嘱咐我送……”
周誉执看见司机手里的东西,摊开手,冷道:“车钥匙给我。”
上车时,重一礼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但眼底还是一片绯红,她安静地看着周誉执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将张扬的跑车驶出车库。
一路无话。
周誉执甚至都没问重一礼要去哪里,直接将车开到了阜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熄火之后,车灯也灭了,停车场的莹莹白光打亮周誉执的半边脸,他松开安全带,转过头看她。
凌晨四点钟光景,周遭静得骇人,紧闭的车窗像是锁住了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
这一路重一礼都在等他说话,可是此刻她却忽然感到心慌。
周誉执启唇,“这是最后一次。”
重一礼眼皮一跳,立刻接上:“最后一次骗你。”
同一时刻,周誉执说:“最后一次帮你。”
重一礼错愕地盯着他的双眼,“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周誉执的眼神很冷静,也很陌生,“我很忙,不感兴趣、也没空理会你跟你男朋友之间的打情骂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再打我电话了,挺没劲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哪来的男朋友?
重一礼知道周誉执是误会了那通电话的性质,“匡嘉晏他不是……”
周誉执不听她解释,右手搭在中控台上,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台面,发出沉闷声响,“最近一周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重一礼吃起回头草,又是来学校找我,又是买下24层那套公寓……”
重一礼眨了下眼睛,他果然知道了。
阜口小区安保严格,非户主别说坐电梯到他家门口,连小区大门都难进,遑论重一礼的跑车能在开进停车场时一路畅通无阻。
“不过就在今晚,我想通了。”说到这里,周誉执紧锁她的视线,从驾驶座俯过身,越过中控台,一寸一寸带着压迫感靠近她,“很刺激吧?偷情,在你男朋友的眼皮底下,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周誉执靠得太近,近到重一礼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是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逐字逐句、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可是凭什么呢,重一礼,被你耍被你骗,尊严也掏出来被你反复践踏,以前的事我都认,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付出,怪不得任何人。可是现在呢,又想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
“周誉执,你觉得我凭什么?”重一礼轻声打断他,又在下一句话出口之前牢牢抓住他的领子。
他们两人相识得太早,很多东西都是算不清楚的,唯一清楚的是重一礼曾亏欠他一颗真心,如今话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重一礼仰头,吻落在他薄薄的嘴唇上,“凭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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