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薛照微不太相配。
藏雪君薛照微,即使道号再风雅柔和,也无法掩盖他是个剑修的事实,而且走的还不是师延雪那样轻巧敏捷的路子,一招一式都杀气凌厉,大巧无锋。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和谢宥的对话上,听了谢宥的问句也只是不冷不淡地“嗯”了声。
谢宥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眸光极为晦涩:“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想办法为你拒绝这门亲事。”
泠泠琴声戛然而止,谢归慈停下拨弦的手,似笑非笑看向面前这个曾当亲兄弟对待的小师弟:“谢宥,到底是我不愿意,还是你觉得我不愿意?”
他反问的语调极轻,却一字一句叩着谢宥的心脏,让他好像所有的心思都在谢归慈清明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谢宥勉强稳住语调:“你与藏雪君平生素不相识,对他肯定没什么感情可言。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为了权势地位而去攀附藏雪君的人……”
谢归慈“哦”了声,轻飘飘地接话,“可是你觉得、你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师兄。”谢宥张了张口。
谢归慈抱琴起身,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谢宥,“我做什么决定用不着你来干涉,我是什么人也不用你来评判。”他顿了顿,才回身瞥了谢宥一眼,“更何况,你要是坚持认为我不愿意,为什么不去和你师父、和薛照微说?”
谢宥脸色白了白,张张口想说什么却挤不出声音。
谢归慈觉得他这个人没意思极了,分明是他自己的私心,却仿佛一副为了你好的模样,真要有一丝可能损害到他切身利益,他却绝不会去做。
“谢宥,别每次都来恶心我。”
谢归慈说罢抱着“雪泥”走进屋子——说是抱,但也和拎差不多,这样贵重的神器,在他手中好像也只是见平常的玩意。殿前帘幔在山风中距离卷起,如一重一重飘落下的雪白梨花,他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烟雾帘幔后,徒留谢宥一个人脸色极其难看地站在原地。
………
“传言越来越离谱了,宗主。”一个弟子担心地开口,“我们真的不阻止一下吗?这样下去恐怕会对您的名声有损。”
宗主从渡越山回来之后,突然叫他们准备聘礼,说是要给那位挂着鹤月君未亡人的渡越山首徒谢归慈谢公子下聘,还把“雪泥”琴送了过去。甚至宗主还默认各种流言蜚语在仙门各宗之间传播。
藏雪君要和渡越山结亲的消息还有一部分是他们散播出去的。
可是他们想不通,薛照微让他们这么做的用意。
薛照微站在檐下,身上麻衣如雪,比起造访渡越山那日谢归慈所见,今日这一件才更像是丧服。
他泼墨似的发未束,被山风吹开散在肩头,神色雪削过似的冷淡,令人望而生畏,问话的弟子只敢远远站在他身后数尺的地方。良久,薛照微才回应弟子:“无妨,聘礼备好就送去渡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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