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在车上让你受伤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想说,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可是他一句也不能说,原主那个被宠坏的死孩子说不出这种话,啊啊,都是该死的世界意识,该死的规则。
他只能在行动上加倍对这只傻的可爱的小雌虫更好一点......
A47依旧抱着那条围巾,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崩开了,渗着血。
他有些疑惑,不是要把自己送给那人吗,为什么,那人被这只漂亮虫子打趴下了逃走了?
A47紧紧抱着围巾,目光不似刚才阴冷,看起来变得似乎软了一点点。
像一只活的虫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
A47低头看着周瓷的皮军靴,喉结微微发抖,心里无限的恐慌和温暖一齐向他涌来,心脏随着脑海一起战栗。
他眼前闪过血腥气弥漫的单人监狱,闪过自己手刃的几十只奴隶,闪过角斗场他声嘶力竭的吼叫,闪过试验室扎进他身体的巨大的针管......
闪过他在奴隶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闪过那片碧绿温柔的海洋。
但此刻,自己竟不敢看他了。
有没有那种可能,这只漂亮的虫子,不想送他走,要把他留下啊......
A47微微闭眼,他向来不信虫神,可是在此刻,在这时候,他愿意向神祈求,他愿意用比他以往再多数倍的苦难换来留在这人身旁。
他看到周瓷蹲下了。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一瞬间都在他的脑海里放长无数倍。
是一瞬间,又是一万年。
不。
A47惊醒。
他真是糊涂了,他怎么能相信虫神呢?
若是真有虫神,自己又怎么会在黑暗里苟延残喘18年?
若世上真有神明,应该是眼前的他。
是他把自己拖出地狱。
在周瓷弯腰想要蹲下的一瞬间——
A47猛地抱住周瓷的腿。
周瓷果然不再动作,只是维持着弯腰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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