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筵敛下了视线,无端便有些口干舌燥,他咽了咽口水。
“阿筵。”宁既微的声音使得慕容筵回过神来。
“啊?”慕容筵眼底疑惑。
这模样一看就在开小差,敢情自己刚刚说的慕容筵全都没听见,宁既微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遍,“这人形迹可疑,恐有危险。”
宁既微跟在那素色之人身后进了戏台,却发现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支开了戏台后的所有人,悄然进了里间。
这种偷摸的行径很是可疑,宁既微为免被人发现,索性施展了结界笼罩他和慕容筵二人,隐去身形也入了里间。
“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哥哥才那般关注他的吗?”
不然呢?宁既微转过了头看着那里间,没有答话。
“那我们现下……”慕容筵话未说完,便听得里间传来一声嗤笑。
那里间不大,戏班的住处占据了大半,剩下的便是妆发及行头放置的里间。
此时那里间内只坐着一个人,是先前戏台上的旦角,他连妆容都未卸下,抬眼瞧着里间门口站着的那人。
那旦角扶了扶额上的凤冠,珠玉碰撞清脆作响,他维持着先前的笑意,有些随意地问:“万公子从皇城开始便跟着我,我所有的开演场次都有你在,你跟了我这么久,想做什么?”
被称作“万公子”的那人一袭素色,冲旦角微微行礼,端的是翩翩公子的模样,也回以一笑,“薄倾先生才艺绝佳,颐酌佩服之至,实乃敬仰,别无他想。”
那旦角唤作李薄倾,据说是个名伶,他随着戏班漂泊,至皇城游走而下,一旦开场则座无虚席。
不过,哪怕是这样的名伶,在文人眼中也仅仅是个戏子,戏子无情,他换不来他人的敬意,身份甚至低如尘埃。
可眼前这万公子竟用“先生”二字尊称,尊的是敬意,道的是敬仰,这话倒是有趣。
连宁既微听着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就是……万颐酌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李薄倾挑了挑眉,他不曾卸下妆容,以那妆容来看,现下这神情多少带着些轻佻的意味,“这世上倾慕我的人众多,敬仰我的人倒是少见,就是不知万公子说的是否真话?”
李薄倾缓缓起身,宽大的戏服掩去了他的身形,衣摆在地上氲开一道阴影,流苏轻晃,“还是说,万公子想说的话不敢说出来,只怕不是敬仰,是倾慕我?想同我颠鸾倒凤,对吗?”
他眉眼挑起风情,在精致的妆容上更添一抹艳色,越是不在意,反而越是勾人,就好似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
万颐酌眼底映着李薄倾近在咫尺的面容,熏香散了满屋,忽然,他抬手,抓住了李薄倾的手腕。
“你!”李薄倾面上终是慌乱起来,他使力挣了挣,却没挣脱万颐酌的束缚,反而被万颐酌紧紧扣着手腕,顺势将人拉了过来。
一吻落下,李薄倾瞪大了双眸。
而一旁隐身的宁既微……
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平心而论,宁既微跟着万颐酌过来是想查线索的,不是想看人家两个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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