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默契地对她那晚醉酒的事避开不谈,他猜到是她父母对自己不满意,是他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
可那样的情况,他没办法当陌生人旁观。他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她白色的针织衫大半都是血,从下巴一直到耳侧都沾有干涸的血迹,神情恍惚又无助,如果不是他抱着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倒下去。
她在调养期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免不了和她父母打交道,许是念及她的身体状况,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除了客套话多的也没有了。
熬过了那段日子,她搬进他在市中心的一套房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黏黏糊糊的日子,可甜蜜的生活就像迷惑他的假象,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她隔叁差五就被她父母喊回家,不是吃饭就是过夜,时间长了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她父母真的这样授意,还是她腻了自己才特地找的借口不见他。
她不开口提起话头,他也不敢主动问,害怕行差步错反倒生了不必要的嫌隙,他只能在心底嗤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
直到那天傍晚他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没有多余的赘述,只有一张邹韵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坐在包厢的合照。男人背对着镜头,根本猜不出是谁,倒是邹韵被拍得一清二楚。
他不用回想,都知道那是当天下午的事,她说她去补录配音,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还让自己不要等她回来吃饭。
他没傻到拿着一张不明原因的合照去质问她为什么撒谎,只是装作没看见,将邮件删除。
她侧着头,湿软的发丝搭在她的肩上,脸颊被浴室的热气蒸出了些许红晕,她刚坐到梳妆镜前,他就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细细为她擦拭。
“怎么这个点洗头?要出去?”他状似不经意地发问,透过镜子观察她的神情。
“……是张姐……临时通知我去公司开个短会,应该是综艺和后续宣传的事情。”
这话倒也合乎情理,距离那部古装剧杀青已有两个多月,除却她需要完成一些配音的补录就等剧组后期完成准备上播了,开播前的预热宣传自然也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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