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一见他,便问道:“我寻这本书已经很久了,不知无咎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多谢。”
范无咎略带怀念:“这是老夫子留给我的书,他原本是知府的文书管事,也管着里面的藏本。这是我临走前他送我的临本。前几日你提到了,我正好读过,书在身边。我想着总归得送一本新书,就抽空手抄了一本。”
“你既然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范无咎翻出那本旧书,递给了谢必安,“我的旧书上也写了一些注释,你若想看也可以拿去。”
谢必安当然接过,他翻开后,发现范无咎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清瘦有劲,整齐端正,只是和那本新书相比,笔记略显稚嫩,有时候笔画末端力道不足,有些发浅吗,还有涂抹的痕迹。
他不由得开始想,当年还是小孩儿的范无咎,到底是如何端坐在书桌前,一笔一画的写下这些笔记,偶尔还会写写画画,弄好后却还有些不满,只能尴尬地重新再写。
看着这本旧书,谢必安觉得自己无意间看到了范无咎不为人知的过去,他有些好奇,也有些自己独自享有秘密的快乐。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连范无咎都觉得他笑的过了,问他想到了什么事开心成这样。而谢必安只是依旧保持了笑面狐狸的样子,道:“没什么,想到了过去的一点小事罢了。”
第14章 呦呦鹿鸣
放榜的日子来得很快,原本范无咎想上午抄完书后顺路去看一眼就行了,但是谢必安拉了他一同早早候在了榜下,说是要亲自替他庆祝。
“结果还未出,你怎么就在酒楼订了雅间。”范无咎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乖乖地站在谢必安身边。他身量不算高,和谢必安站在一处更显眼,旁人大多暗自打量他们。
一部分人是因为茶楼清谈的事情,另一部分人只是因为他们之间那无法插足的默契而另眼相待。
谢必安长得高,自然由他来看二人的名次。他很快就在二甲的榜中找到了自己,在三甲末尾的位置找到了范无咎。
他有些意外,因为范无咎的学识能力并不在自己之下,二人的名次不可能相差这么远。
偏偏此刻范无咎拍了拍他的手臂,问道:“你看到了吗?”
谢必安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范无咎眼中的期望,他不敢贸然打碎。
但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方式,范无咎见他如此,误以为自己落榜。心下虽然叹息,但也知道科举本就是一桩难题。这回连累谢必安也心情不好,他反而过意不去。
因此他只拉着谢必安离了人群,径直去了酒楼。
店小二很快就把菜都上了,还贴心的送了一壶酒,是春日酿的新酒。
酒液落在杯中,激起淡绿色的泡沫。范无咎先把酒递给了谢必安,小心翼翼道:“不过落榜而已,三年后再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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