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谢谢师尊!”陈洗兴高采烈地行礼告退,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房间。
望着徒弟离去的身影,林净染面色和缓,眼角似也泛起了浅浅的笑意,才不到三月,便能将他打败,真是孺子可教。
陈洗回到屋里,原本想修整一会就走,今日凌傲月特意约他们去玩。
突然想起已好几日未看羊皮纸上的消息,便去打开,一看皱起了眉。
羊皮卷大小有限,魔尊向来言简意赅,还是头一回写这么多字。
陈洗仔细品读,上面写着:“下药者为魔医,人赃并获。此药长时服用,毒入骨髓,法力尽失,终泣血而亡。切不可贸然停药,一旦停药,若气色好转并现鼻衄之症,乃回光返照。为父听闻你已有此症,望速归!”
“赤莲子虽能向死而生,但你半年寻无所获,唯恐身体无法支撑且有暴露之风险。望速回魔域,可另商他法,为父遣旁人去寻,断不能让你再冒风险。吾儿在外,为父无一日不忧。小洗,回来吧。”
陈洗翻来覆去默念好几遍,最终慢慢放下羊皮纸。他透过窗棂望向远方,眼神未落到实处,显得暗淡无光。比起难过,此刻,他更想发笑,原来一切都是假象,都是无用功。
三月来,已有鼻衄多次,他没在意,只觉得身体在渐渐好转,其实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也对,毕竟吃了整整七年的毒药,怎么可能轻易便能治好。
是他太贪心了,灵丰门充实的日子和气色的变好,让他误以为能一直这样下去,忽略了自己是一个将死之人。和师尊学剑后,甚至连找赤莲子都懈怠了。
他在书桌前呆站良久,屋中未升炭火如同冰窖,将他的心也侵染结冰。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想活下去。伤病七年,头一回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
这时,敲门声响起,暂时将陈洗从郁结中拉出来,他忙收起羊皮纸,问:“谁?”
话音刚落,林净染推门进来,寒风也趁机鱼贯而入,陈洗背着身,一时不想直面寒风。
“凌傲月来讯,道时辰已过,问你为何还未去。”
灵丰门各堂院之间设有法术,可相互传讯,但极少叨扰无寻处,此番凌傲月等急了迫不得已来问。
“师尊,我这就去。”说着,陈洗垂眸回身朝外走去。
林净染觉察到徒弟情绪不对,二人擦肩而过之际,他沉声问:“为何如此低落?”
进门前明明还一脸欢心雀跃。
陈洗脚步一顿,勉强笑道:“没事,想起了些伤心事。师尊,弟子今日应会晚归,如有要事传音玉联系。”
说完,不等回应,便匆匆走了。
“陈洗,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刚到约定处所,凌傲月问。
一路上,陈洗都在休整心绪,只答:“抱歉,有事耽搁了。”
凌傲月感觉不对,朝司徒曜使了个眼色。
只见司徒曜熟稔地搂上陈洗问:“兄弟,你这情况不对啊,是被青玉仙尊骂了?还是被之前咬你的小姑娘给抛弃了?”
司徒曜当然不知他说的是同一个人。
听言,陈洗失笑,推开他:“什么有的没的,我没事,凌傲月你把我们叫过来所谓何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