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被他逗笑,两人聊了一会,不得不在茉莉搭档的催促下,结束了这通电话。
手机放在桌面。
与轻快的嗓音,揶揄的笑声不同的是,米歇尔脸上没有半分愉快。
他站起身,目光略过电视机,上面播报着全球新闻,电流下的人声,怪异而失真。
光洁的脚踩进一双粉蓝可爱的毛绒兔子拖鞋中,软乎乎的触感,给予了他一些安全感。
他踩过地毯,弯腰,瘦白瘦白的手指拎起手机,摇摇晃晃,体力不支穿过空间狭小但整洁的小公寓客厅,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温水,进了卧室,放好水杯,倒进了那张柔软的床铺上。
手机摔在旁边,他拿起来刷刷照片墙,脸书和推特,看着上面别人的喜怒哀乐,米歇尔心中没有半点涟漪。
我和他们不同。
我不属于这里。
我不应该一个人。
谁来救救我……
米歇尔想,他应该是个自大的人,要不然为什么……为什么总会产生这种格格不入,没半点屁用的想法?
我应该想一下之后的工作才对,不能让茉莉阿姨担心,尽快找到一份工作,赚钱养活快要饿死街头的自己。
——唔,好渴。
米歇尔克制住把手伸向床头,拿起水杯的欲望。
自己已经连续两天只喝水了,他怕自己真得喝出什么怪病,只能扔下手机,望了会儿天花板,强迫自己陷入睡眠。
睡着了,脑子就冷静了。
他这么认为。
但今天的‘白日梦’并不平静。
米歇尔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玩意很沉重,很痛!他浑身热的要命,还麻,冷汗将他打湿浸泡,惨白的脸更加可怕。
床上的青年无意识的呢喃,手揪住灰色的被子撕扯,鲜红腥甜的鼻血很快从他鼻孔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到嘴巴和脖子两边,弄脏了被子。
“唔……”
突然地!
青筋血管顺着他干瘦的身体绷直,叶子脉络一般臌胀凸起,青青紫紫,附遍全身。
米歇尔无法睁开眼睛,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起皮干裂的嘴皮被血浸泡,张开喘息时,那些血渗透在他牙齿缝隙上,显得狰狞可怕,万分痛苦……
终于,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这种症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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