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晚节不保。”陶烨努嘴,示意路轶往窗外看。
窗外,程强军他们正提着大包小包,从海滩往回走。
路轶显然也看到了,他抬手将窗帘拉紧,房间瞬间陷入昏暗之中,只剩下隐约的暮光。
窗户还开着,晚风还在吹着,程丽军和沈珠你一眼我一语的交谈声,也顺着晚风隐约流进房间中。路轶起身把房门锁紧,回到窗边,俯身在陶烨唇角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我的晚节能不能保住,全靠你了。”
在摩擦中,陶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芦荟胶涂满,刺得他的每个毛孔都乍然收紧。
在朦胧中,正当陶烨想要抱紧路轶时,听见楼下传来了程强军的声音:
“烨哥,路处,你们回来了吗?”
隔着昏暗,陶烨咬了咬牙,盯着路轶渗出汗珠的额头,低声问:“怎么办?”
“要去洗澡吗?”没有回答陶烨的问题,路轶反而抛出了一个新问题。
陶烨动了动胳膊,芦荟胶将衣物黏得贴在了皮肤上,感觉不太舒服。于是,陶烨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等到被路轶抱到花洒下时,陶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浴室是有窗户的,而窗户的外面,就是这栋建筑的走廊。也就是说,程强军他们如果站在走廊里,就可以隐约看到浴室里的人影。
幸好,窗户上有窗帘,窗帘很厚,可以遮住大部分的光线。
可水声是藏不住的。
水流温热,泼洒在二人之间,隔绝了陶烨大部分的听觉。
直到程强军的声音在窗边响起来,陶烨才惊觉程强军过来了。
“烨哥,洗澡呢?”
程强军并不知道一墙之隔的浴室中,是怎样一种风光。
急中生智,陶烨抬手将花洒关掉,冲窗外大声喊道:“对,我洗澡呢!”
程强军“哦”了一声,紧接着问:“你见路处了吗?”
陶烨眯了眯眼,将花洒重新打开,瓢泼而下的温热水柱冲刷着他背部的皮肤。
想了一会儿,陶烨狠狠地对窗外说:“我不知道啊,估计是抓螃蟹被螃蟹夹到了,去医院了……”
话未说完,陶烨就感觉神经如过电般,一阵酥麻,连带着他说话的尾音都变了调。
幸好水声大,程强军没听见后半句,只听见被螃蟹夹了。
听着程强军离开,陶烨松了口气,却感觉神经的另一端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拽住,整个人如琴弦一般,稍稍触碰,便能发出凌乱的声响。
不光是语言,连带着陶烨的思维,都被强硬地冲撞得支离破碎。
水流顺着陶烨的侧脸滑落,不住地拍打着陶烨蜷起的脚趾。雾气氤氲中,陶烨将额头抵在瓷砖墙面上,恍惚中听见路轶对他说:
“小螃蟹,放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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