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灯的虚像没有办法靠外力破坏,大家被迫听闻他窃走的所有气运。有人早早地避开了视线,但也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甚至还会因为熟人出现其中,惊讶地叫起来,和旁边的人津津有味地讨论。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被辰少卿窃取过气运的人,都死了。从金阳宗的外门弟子开始,到妖族的戚蒙,无一幸免。
众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再看半空中的肉|体只觉得恶寒,不管辰少卿的神情如何妩媚动人,声音如何婉转动听,落在他们的眼里,耳朵里,都像是催命的阎王。
“辰少卿留在金阳宗可真是屈才了,这要是在娼妓馆里,岂不是早就艳名远播?”
“妖族刚才怎么说的来着?他和燕南归清清白白,这可真够清白的。”
“道友此言差矣,他和别人颠鸾倒凤,日日春宵,和燕南归岂不就是清白的?这么多个情郎,等睡到妖王这儿,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随着走马灯逐渐散去,辰少卿已经没有逃跑的力气,他瘫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他抬起头想要祈求燕南归的原谅,挣扎着朝着燕南归爬去。
“燕师弟,你听我解释……”
辰少卿瘫在石梯上,抓着燕南归的鞋子,他不知道荧惑做了什么,竟然把他做过的事全部抖出来,他心里恐惧极了,同时他也清楚,如果他不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今日必死无疑。
燕南归双目赤红,面色阴沉的可怕,他看着脚背上这只枯枝般的手,冷冷道:“你要解释什么?”
解释你如何欺骗我?还是解释你在我面前冰清玉洁,背后和人翻云覆雨?那些和你有染的人,每一个我都认识,每一个都清楚我对你有多好。我当你温柔高洁的时候,他们在和你云|雨相欢。
我不仅在你的眼里是个跳梁小丑,我在他们的眼里同样如此!
燕南归气的大脑发蒙,他的杀意犹如实质,辰少卿双目圆睁,喉咙里只有无意义的嘶哑嗬嗬声。
人群里,沈弋讥笑道:“燕南归,你不嫌脏吗?”
江彻帮腔道:“他怎么会嫌弃呢?说不定人就好这一口。”
这话引来众人哄笑,燕南归直接踢开了辰少卿的手,他这一脚把人从台阶上踹下去。
辰少卿在地上滚了一圈,摔的狼狈,身上的喜服沾满了尘土,老态龙钟,全无昔日清隽之貌。他呕出一大口鲜血,面色灰白。
妖族的人离他近,有人气不过,也跟着踹了一脚。今日本来是妖族大喜的日子,拜他所赐,却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
他们甚至已经在庆幸,庆幸墨泽开口阻拦,他和燕南归没有礼成。
燕南归看向众人,身上的杀意再也不掩盖:“诸位好算计,好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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