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唯唯诺诺地应了,起身入内。他身后的那些官员一动也不敢动,老老实实地跪着。
童玄又强调一遍:“各位大人请回。”
明显加重了语气,甚至有了点威胁的味道。
众官员齐声称是,但哪敢真的叫回就回,全在一楼候着,一个个低头垂手,仿佛一群等着先生训话的书塾学童。
赵源进去之后头也不敢抬,直接跪地,颤声道:“不知三殿下莅临,下官……”
“赵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夜雪焕看着他,笑容简直可以用慈祥来形容,“我刚入鸾阳城时,赵大人的人就已经察觉了,不是吗?”
赵源浑身一颤,冷汗涔涔。
夜雪焕把玩着酒盏,送到唇边饮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北境苦寒,丹麓又人多事杂,我不过是想在南巡之前偷个闲,这才和世子提前过来,原没想着惊动多少人。赵大人先前佯作不知,我还道是你知道我的用意,还和他们夸你机敏来着。怎么,不过是顺手料理了些他国奸细,玄蜂应该也已经处理干净了,赵大人是觉得还有何不妥,非要当面来和我说一说?”
赵源哆哆嗦嗦地回道:“下官不敢。让奸细混入城内,是下官失职,特来向殿下请罪。”
夜雪焕笑得愈发愉悦:“赵大人若是有本事察觉云雀的密探小队,这区区的鸾阳城督之职岂非太委屈你了。”
赵源背后几乎都要湿透,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地方上的官员惊惧,都是有道理的。
夜雪焕的生母是已故的前皇后楚氏,背后有整个楚家做靠山,从小在所有皇族之中便最为强势;更不提他十五岁就远赴西北戍边,征战九年,一身军功,最出名的一战是在亟雷关外的戈壁连山之下,三万西北边蛮围了他三日三夜,最后竟被他一万五千疲兵连夜突围,成功反剿,银枪挑下了蛮王首级,从必死之局里凯旋而回,西北边境太平至今。
前西北边帅林远告老之前亲手上书,赞他文韬武略,治军有方;朝堂上龙颜大悦,西北帅印连同十五万边军就都交到了他手上,后又连年扩充至十五万,可谓重兵在握。四皇子夜雪薰虽说在漠北之战中声名大噪,但终究不过一战之功,传唱再广,也比不得三皇子手下斩过的敌军人头。
至于延北王世子,那更是出了名的好战嗜杀。延北王府自重央立朝开始就镇守雪鹄关,铜墙铁壁一般,把漠北胡族十余万人拦在关外。如今延北王年事渐高,世子虽然尚未袭位,十三万延北军已经尽在掌握。两年前漠北一战,更是把关外十余个部族全都杀寒了胆,主动割地赔款求饶,承诺年年上贡,永世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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