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祈对他这种逮着机会就翻旧账的记仇行为十分不满,却又确确实实无法反驳,嘟嘟哝哝地强词夺理:“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够疼我。”
夜雪焕平白被泼了脏水,一左一右掴了两下他的屁股,哼道:“现在够不够疼你了?”
蓝祈闭眼胡诌:“不够。”
夜雪焕叹道:“天凉了,是时候给不听话的小娇妻振一振夫纲了。”
两人小打小闹了一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彼此都默契地不去触碰曾经的伤疤。
当然蓝祈如今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可夜雪焕很清楚,就算当年楚后不是把他送去西南,而是送到海外,他便是晕船晕到死去活来,也必然是要去完成任务的。
——就如同现在的南宫秀人,哪怕海外的条件再艰苦,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也必然会一直打着游山玩水的旗号,完成他所背负的使命。
直到很久之后,蓝祈才明白过来,小少爷对南宫家那场屠杀根本势在必得,而他当初所说的要“试试”的事,其实从那之后才刚刚开始。
他才是夜雪权布置在海外的第一手棋。
当然时至今日,蓝祈已经不会对夜雪权这些环环相扣的深远谋划感到意外,但他依然很好奇,小少爷手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底牌,才会让夜雪权选择他来完成自己的海外规划。
只是这些真相,怕是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小少爷才会与他和盘托出了。
舱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夜雪焕应了,便见房门外探进来一颗半大的脑袋,眉目清朗的少年恭敬问道:“王爷,王妃,可要用晚膳了?”
初冬的海上,少年额上竟都浮着一层细细的热汗,脸上还残余着些许兴奋和雀跃,嘴角不自觉地翘着,邀功一般补充了一句:“是世子亲手钓到的鱼,好大一条呢。”
少年名叫楼文钧,如今是锦鳞的近侍。当年玄蜂营撤编之前,夜雪焕特地让童玄亲自去流芳台挑了人,带回西北培养了几年;明年锦鳞就要入军,近侍自然也要随同,所以提前带出来历练历练。
少年才束发不久,却已然生得肩宽腿长,初见风姿;乍看之下还颇有几分童玄的拘谨稳重,实际上早就被路遥带成了又一个程书隽。
夜雪焕看着他,神情似笑非笑:“总算是钓到了?”
楼文钧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意外地还有点可爱。
他倒是不怕这位朝中的第一亲王。
夜雪焕朝着一旁的置衣架努努嘴,楼文钧便会意地上前取下蓝祈的斗篷,双手递了过去。夜雪焕将蓝祈裹起来,鞋也懒得给他套,直接抱起来就往后舱走,楼文钧淡定地跟在后头。
当初刚进王府时,被流芳台的条条框框调教得无比板正的少年简直无法接受这样满眼的卿卿我我,偏偏每日都要跟着世子,被迫看王爷和王妃的种种恩爱日常,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后来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被路遥和程书隽联手荼毒了,不仅能在这种时候很有眼力劲地递斗篷,甚至私底下还会和程书隽一起鄙视延北王不如自家王爷会疼媳妇,遣词造句完全和路遥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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