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以栖凤的粮食金钱为筹码,意图提出条件,与长黎恢复邦交。但这些长黎现在已经有了,那便换个角度——夜郎不会眼睁睁看着长黎富强发展,定会像骚扰栖凤一样骚扰长黎,他们仍有结盟的理由。
再者,还有一件事,她们都有所耳闻。长黎皇帝执政三年不上朝,不思进取,耽于享乐,所有邻国都以为这是出了个昏君。正等着长黎自取灭亡时,长黎皇帝突然宣布中蛊三年,系夜郎所为,恢复了正常。
这事听来实在荒谬,但一想到夜郎的作风,竟又觉得合理起来。
若此事是假,许是长黎皇帝为洗去三年懒政栽赃于夜郎。若此事是真,长黎绝对比栖凤更恨夜郎。
无论哪种,长黎与夜郎都不共戴天。而以长黎目前的军事,万万敌不过夜郎的铁骑。栖凤虽兵力更不行,却在武力胁迫下常年为夜郎供应粮食。打仗最需要的就是粮草,若两国结盟,长黎夜郎两军交战,栖凤停了对夜郎的粮草供应……
他们没有理由不合作。
——其实夜郎也知道这点,所以时常挑拨两国关系,让他们无法齐心协力。它三不五时光明正大地借道长黎国境攻打栖凤,在栖凤眼里就是长黎袖手旁观,难免心生龃龉。母皇中了计,竟真与长黎开战,断了一个盟友。
只要她陈清利害关系,只要长黎皇帝明事理。
赫连钰吃一个橘子的功夫,脑海里已转过一万个念头。
她在心里组织语言,起身肃容道:“赫连钰此行,奉母皇之命,还有一事要与皇帝陛下相商。”
谢重锦道:“但说无妨。”
赫连钰有条不紊道:“鄙国与贵国自古为友邦,今受夜郎挑拨,母皇错下决断,不曾对抗真正的敌人,反倒伤了长久的朋友,为此懊悔不已。特命使臣前来表意,栖凤有意与长黎重修旧好。若贵国愿不计前嫌,鄙国愿再为贵国赠送银粮,互通贸易后以低价出售,高价求购,聊表歉意。只需夜郎再次扰我栖凤边疆之时,贵国勿让夜郎借道。”
谢重锦与陆雪朝对视一眼。
前世并无这一茬。
陆雪朝略一思忖,附耳低声道:“今时不同往日,长黎振兴,与前世不同,女帝自想求得庇护。”
各国在异国都有探子。谢重锦用不到一年时间,就将一个大厦将倾的皇朝变得焕然一新,士农工商全面发展,飞跃的速度堪称恐怖。
夜郎还坐得住,是因长黎明面上发展的只有农业与经济,军事则停滞不前。弩箭与火药武器是秘密研制,陆雪朝会解蛊的手段也不曾对外告知,练几个兵并不影响大局,夜郎就还以为自己才是最强的国度。他们对农业经济早就破罐子破摔,巴不得异国发展得好,发展好了,他们就可以直接掠夺劳动成果。
至于长黎那个皇帝自称被夜郎下蛊,幸而已找到解雇之人的消息,当然也传到夜郎耳朵里。这件事确实不是夜郎干的,他们讨论了很久,一致认为是长黎污蔑抹黑夜郎名声,激起长黎百姓对夜郎仇恨。长黎说有解蛊之人,可他们探子打探了那么久,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众所周知夜郎有蛊毒为军事手段,长黎皇帝那么说,大概率是放假消息,唱空城计,为的是让他们夜郎有所忌惮,不敢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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