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猛地伸出手捂住周清衍的嘴,阻止他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周清衍唔唔唔的叫了两声,眼眸中闪过点点笑意。
楚恒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把手松开只听上面传出一声爆喝。
“楚恒,周无音!”负责将四书的夫子鼻子都气歪了。
楚恒冷不丁一抖。
“不听就出去站着,明日将今日讲的书抄一百遍。”夫子连敲了几下戒尺,下面的学生鸦雀无声。
如今虽已经入了秋,但这个时辰多少还是有些热意。
偏生夫子气得不行不许他们站在阴凉处。
周清衍每站一会儿就叹一次气,惹得楚恒频频望他。
“好好站。”楚恒如是说。
年幼时练基本功都得站马桩,一站一个时辰也没见周清衍叫一声苦,长大了到是惯会示弱。
周清衍撇嘴:“累还不许人叫两声了。”
临了,这祖宗又悄悄凑过来:“这儿如今没别人,你真心告诉我你可属意白姑娘?”
白家嫡女名白轻柔,其父为内阁大臣,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据说这位大小姐虽然身世显赫但是从不故作娇矜,出落得十分标致大方。
楚恒斜眼看他:“我若属意你便要认她做嫂子?”
周清衍听着稍稍一愣。
楚恒大他几月,虽说他名义上是楚恒的伴读,内地里一直兄弟相称,若是以后白轻柔真成了楚夫人,确实该叫嫂子。
但不知怎的,周清衍那句嫂子怎么也叫不出口。
楚恒见他左右为难的模样总算笑起:“我成了婚,你可就不能时时来找我喝酒吃茶。”
也不能随意喝醉了就在榻上呼呼大睡,还得他这个兄长脱衣伺候。
周清衍心里不知怎的闪过一丝不舒服,不过这人表面维持得很好,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
可惜,这副模样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楚恒。后者笑着目视前方:“我与白姑娘素不相逢,如何属意?”
“那你可有属意的?”
看来今天是绕不过去了,楚恒心里暗叹一声:“海棠。”
周清衍不满:“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只有海棠。”楚恒笑道,还有某个生辰和海棠花相同的人。
周清衍最终讪讪不语。
当晚,楚恒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面前一大摞抄好的宣纸,旁边跟着的小厮一边收拾一边打瞌睡。
楚恒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无音呢?”
小厮趁着楚恒不注意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知,一回来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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