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谢谢贵人!”小二笑得合不拢嘴, “有事儿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青顺势道:“你可知宫里有位皇子是四年前才回来的?名武。”
四年没说出过这个名字, 苏青骤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四年前他对燕武说会去京城考科举, 燕武当时什么也没说。一年后京城来人, 声势浩大地把燕武接回了京城。
彼时军队开道,渴望一睹皇子真容的百姓围满了整条街道,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苏父的葬礼。原本热热闹闹的苏家一夜之间安静了下来, 牌匾上挂满了白绸。
苏青一身孝衣在父亲灵柩前跪满七日,带着一夜白头的母亲, 顶着一屋子的牛鬼蛇神, 亲手送棺入土, 立碑, 供祠,还能大方得体地招呼来吊唁的宾客,置办酒席,咬牙把苏家的产业全部撑了起来。
他没能去送燕武回京的最后一程。而燕武,在听说自己不去参加科考后也再也没来过苏府。
四年过去,他母亲支撑不住随父亲去了。比起四年前突如其来的打击,这次的苏青明显成熟了很多,更沉稳,更有城府,也更有魄力。
他压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语,把他母亲的牌位和父亲的摆在了一起,把一众靠着苏家吃干饭的亲戚全部逐了出去,为此不惜背上了不忠不孝的名声。
苏青到那时才知道周如风当年的话句句都是真理。只可惜这人呐不自己亲身经历一遭是不会承认的。
苏青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只有他母亲的留给他未来妻子的宅子他没卖,毕竟这不算他的东西,未来会成为他深爱之人的慰藉。
他留下了些许做盘缠,其余的全赠给了穷苦百姓,之后一路往京城来,终于在离春闱还有几日前到达京城。
“哎呦这位爷,您怎么能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小二一惊一乍的声音把苏青唤回了现实,“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苏青一愣:“他,他已经是太子了?”
小二眼睛一转:“您知道这三年前泰山震动这事儿吧?”
苏青点头。
“这泰山震动就是老天爷在给皇上警示,现在的太子老天爷不满意,只有流落江南的那位皇子才是真正的储君之选。”小二说的煞有其事。
苏青眉峰微蹙。只需细细研究《水经注》就知道所谓泰山震动与上天毫无关系,皇上居然相信了这种子虚乌有的谣言?
更重要的是,钦天监为何要帮阿武?
罢了,阿武成了太子是件好事,至少他没有在京城受欺负。苏青简单地谢过小二,从包袱里拿一本书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另一边,东宫。
燕武正在花园里练剑,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剑刃在半空中发出阵阵的破空之声。
太子妃在旁边看得几近痴迷,等到燕武停下来时她连忙奉上茶水:“夫君请用。”
燕武淡淡地谢了她,拿起茶杯喝了两口又随手放下,转头把剑甩给侍从就抬腿往外走。
太子妃就是当年的李家小姐,闺名灵韵,在娘家时被千宠万宠,嫁进东宫反倒处处谨小慎微起来——按理说燕武从没亏待过她,成婚四年没有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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