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后。
咕噜咕噜, 哐哐哐!
“哎呀!这把不算!”
皇宫殿内,一位正值芳华的女子咋咋呼呼地说道,边说边用手去捂桌上的筛子。
她穿着一身深紫衣, 窄袖紧腰旁边搁着一把大刀, 看发髻是个已经及笄的女子,面容只能算作清秀, 眸子却亮得很, 隐约透出通透清澈的光。
“还不算就只能让兄长来评评理了。”美人榻上侧卧着一个男人闻言淡声说道。他长发披散一袭白衣,唯独腰间加了明黄的腰带。
一提柳衾周星闲就焉了,委委屈屈地趴在桌上收拾筛子:“我不想去赈灾嘛。”
时光好像特别关照周清衍,将近四十的人还和当年打江山时一样。闻言他挑了挑眉有了几分正色。
“此次山震也不算特别严重,你楚叔叔早早就派了大臣去赈灾。不过是让你去混个脸熟,积累几分声望。”周清衍说, “怎的不愿意?”
周星闲嗫嚅着不说话。
看得周清衍一撇嘴。
这人大概除了做国师的三年像个正经人, 其余日子都被楚恒宠得没边儿, 就看不惯有人在他面前支支吾吾的。
周清衍刚撇过去一个眼神,周星闲一咕噜爬了起来顺手拿着刀当在胸前。
青年又躺了回去嗤笑:“出息。”
周星闲又慢吞吞地把刀放下, 拿起茶壶先给周清衍倒了一杯。后者抿了两口, 继续问:“你莫不是觉得去赈灾就是在谋皇位吧?”
周星闲一下子被猜中了心事, 顿时瞪大了眼睛。
周清衍乐不可支:“你周岁时抓周抓了子渊的玉玺也没见你不好意思。”
这笑话都笑了十多年了也不腻,周星闲恼羞成怒,半晌无奈地说道:“我是觉得, 楚叔叔和你都正值盛年······”
周星闲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身世和普通皇太子不一样,楚国的开国君主是两位男子, 相濡以沫许多年不会有皇后, 也不会再有子嗣。
她算作宗亲之子, 自小在柳衾和皇宫之间两头跑。一边学着治国安邦之道, 一边学着武功。那些治国的手段方法和武功招式一样深深印在脑海里。
若问她喜不喜欢做皇帝——她喜欢的。
周星闲想像如今的双皇一样攘外安内,为万世开太平。
但如今正值皇帝盛年,自己就去立威岂非有操之过急的嫌疑?
周清衍看透了她的想法,摆摆手:“你还真想让你楚叔叔和我在龙座上坐到死吗?心疼心疼我们吧,这都劳心劳力半辈子了······”
周星闲心下一阵无奈,最后那点顾虑也烟消云散了。
心里没了心事,少女行动都轻快了许多,转头一看周清衍没个正形皱眉:“怎么不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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