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音双手持剑,神色阴翳地站在最前头,朝着城墙上那两人扬了扬下巴。
“怎么,又是你们俩?难不成严子霁真死了?”
“瞎说什么呢!”程阎习以为常地同他对喊,“我大师兄好得很,噢,还得多谢前段时日你们魔尊相助,他如今正闭关感悟呢!”
“嘁,还闭关呢,”渺音不屑一笑,“再修八百年也就这样了!”
程阎被他这话说得胸口一堵,攥紧了拳头:“嘿——前辈这话就不对味了,谁人不知我大师兄乃是当今世间最拔尖的, 您这是自己做不到,便怕别人也做到?”
渺音歪了歪头,柔柔一笑:“成了,同我吵了十多日了,你不烦我也烦了,你们私自掳走我师侄这么多日,也该还回来了罢?”
程阎闻言,露出个夸张的疑惑神情:“前辈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还有哪家敢惹你合欢宗啊,也不怕前辈直接打上门来,误会,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你还真是张口就来,”渺音呵笑了声,“那日我可是看着你把我师侄带走的,说,你们把他藏在哪了!”
最后一句话伴随着凌厉剑光一块落下,灵力匹练飞速朝着城墙而来,程阎心头一跳,大喊道:“都闪开!”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抱住雅往侧边扑去,只听得轰隆声在耳边炸开,程阎的动作还是慢了些,摔倒在地时背上飕飕发凉,又在片刻后转变为火辣辣的刺痛。
那一剑就是冲着他来的。
“不愧是当年的中州双绝,”程阎嘶嘶抽着气,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城墙上可是有术法加持的,竟险些被他这一剑豁出个口子来。”
雅微蹙着眉给他疗伤:“你不该故意激怒他。”
程阎苦笑了声:“我也不想啊,可大师兄的伤到如今都未曾大好,这几日又闭关去了,我不在这拖着,难不成要指望妖盟的那九长老么?”
雅便沉默了,人修与妖盟虽是说结盟了,但其实对妖修仍是不信任的,更不用说那九长老明显不是什么善茬,根本不能信任。
程阎接着又低声道:“况且那日江师弟避开我一人出城,我后来追了上去,却一路都没瞧见他,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的话好似意有所指,雅心跳一滞,神色凝重地跟程阎对视了眼。
若说如今城中谁人有能力,有想法对江绪做什么的话,也只有那九长老了。
但这猜测是决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定要被妖修那边大做文章,说无极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思及此,他们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程阎一咕噜窜到城墙边上,朝渺音喊道:“前辈,冷静些!我们真的没有对江师弟做什么!”
他言下之意便是江绪踪迹不明恐怕另有隐情,但渺音本就对无极宗抱有极大的恶感,此时怒火攻心,哪里会信他的话。
他又是一剑斩出,笑意盈盈语句冰冷:“也不知无极宗是什么风水,竟能聚集如此多的……人修败类,满嘴谎话里外两套,把旁人当傻子耍呢。”
程阎在这剑光中骂骂咧咧地往旁边逃窜去,心里不知骂了严绥多少遍。
搞这些劳什子的,没事惹江绪生气做什么!
“前辈!”他遥遥对着渺音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此事绝不是我无极宗所做,若有半句虚假,便让雷劫来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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