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多久,身边便传来声有些小心翼翼,又暗藏激动的话:
“怀光君?上回都广之野遥遥见了您一面便觉得惊为天人,今回同父亲过来时还在想能不能再瞧见您呢!”
江绪愣了愣,这声音很熟悉,竟令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抬起头,不甚意外地瞧见一张如今仍显青涩的脸。
是长明宗的那位少宗主刘重玄。
“你也来了?”
话甫一出口江绪便觉得有些不妥,如今的自己与刘重玄并不相识,不由尴尬轻咳了声,道:“我记得你在都广之野时也得了个不错的成绩。”
“怀、怀光君知道我?”年轻人霎时间显出点有些激动的手足无措感,“我是长明宗的刘重玄,今年二百九十八岁,今次过来,是、呃、是来给贵宗送礼的!”
江绪忍不住弯了弯眼,竟有些怀念。
这人果然不管是什么年纪,都是一样的啊。
“偶然听说过几回,”他面不改色地扯谎,“都说长明宗出了个年轻有为的俊才,不愿受长辈的荫蔽,要独自闯出份成绩来。”
刘重玄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摆手:“也没有如此夸张,就是、就是想自己试试。”
江绪轻快地笑了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可是也在此等人?不若坐着歇歇。”
“不、不好吧?”
刘重玄犹犹豫豫地四处张望了圈,江绪知道他在想什么,补充道:“放心,这地方旁人瞧不着。”
年轻人这才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
“其实,我第一眼见怀光君,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绪只笑着道:“许多人都如此说我,或许是我看着比较和善。”
刘重玄便找不到话说了,他顺着江绪的视线望向灰蒙蒙一片的天穹,干巴巴道:“都说若冬至下了雪,年节时就会是晴天。”
“的确有这么个说法,”江绪应道,“年节下雪的话,在山下的弟子也不好赶回来了、”
不知为何,刘重玄觉得自己从江绪的语气中听出点刻意的疏离,他有点挫败,但还是用轻快地语调道:“怀光君过了年节可会下山?传说荒州那边有个上古遗迹感应到如今充沛的灵力,将要出世了。”
“唔,”江绪托着下巴,随口道,“等开春了再说吧,看看师兄有没有兴趣。”
刘重玄后面的那句“不若一块去”直接被噎了回去,他讷讷地嗯了声,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
江绪好似没发觉他的低落,仍抬头眺望着灰蒙蒙的天同层层叠叠的山林,在冷风中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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