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起晚了。”安平用力把书包挤进桌屉里,“老班呢?我迟到这么久,怕是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班主任今天不来查班。”同桌朝最后一排努努嘴,“那个谁来了。”
安平一怔,接着猛地扭过头去,只见木葛生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和一名女学生聊的欢快。仿佛注意到安平视线,木葛生转过头,朝他眨了眨眼。
“我艹!他刚刚是不是在看你?!”同桌吓得一个激灵,“他今天居然没有一来就睡觉?还有,他什么时候和课代表关系那么好了?”
安平这才注意到木葛生同桌的女生,居然是许久没来上课的课代表,“课代表痊愈了?”
“据说是病好了,昨天班群里都传疯了。本来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但她不想住在医院,决定还是来上学。她家长今天亲自送她来的,我在食堂看见她爸妈陪着她吃早饭。”同桌感慨,“人家这才是亲爹妈,我大概是充话费送的。”
安平打量着课代表的脸色,女孩儿精神很好,木葛生似乎说了什么笑话,逗的人咯咯直笑。
原先课代表是个埋头苦学的人,性格很安静,如今看上去确实比之前多了不少鲜活。
大病一场,病中人、病外人,各自大概都明白了许多东西,床前久候,终于等到女儿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或许已经比什么都值得。
“欸,不过以前我倒没发现那个谁这么好说话。”同桌窃窃道:“他平时都不来上课,难得来一次也是在最后一排睡得天昏地暗,看着就很不好惹。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艹你看没看见他刚笑了?这也太他妈帅了吧?!”
安平无语,心说你那是被表象骗了,这人就是条为老不尊的大尾巴狼。他正在腹诽,却突然察觉身边一阵安静,抬头发现木葛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神情那叫一个和颜悦色,“身体如何?”
同桌捂着嘴,发出一声掐住喉咙似的气音。
“还行,没吃早饭,有点饿。”安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斟酌道:“起晚了,做了一晚上的梦。”
“那怎么行,这年纪可不能饿着。”木葛生道:“走,我请吃饭。”
话音未落,上课铃声响起,这人直接无视了刚进班的物理老师,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学委,我知道你家有钱,是我浅薄,我低估了有钱人的想象力。”同桌惊悚而敬佩地看着他,压低嗓音道:“你居然把木葛生收为小弟了?”
安平:我求求你别脑补了行吗。
他确实有很多话想问木葛生,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借口上厕所,从班里溜了出去。
木葛生拎着保温杯,正在走廊尽头接水,听到他的脚步声,随口道:“这寒冬腊月的,市一高校服薄的能冻死人,还是年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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