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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乌子虚对视一眼,显然两人想到了同样的可能。

还没等他二人开口,朱白之便道:“傍晚时我接到白鹤传书,来自蓬莱。”

“罗刹子闯破山门,蓬莱弟子损伤惨重,放火烧山,血流成河。”

“长生子执剑迎战,两人已缠斗一天一夜,如今蓬莱告急,发信求援。”

朱白之看着二人,“救与不救,二位自己定夺。”

松问童立刻道:“救。”

“你要救?”乌子虚看着他,“那可是罗刹子!”

“谁管画不成死活。”松问童翻个白眼,“但是老四的尸体还在天坛上放着,天算子死后四十九天才能火化,我们得赶快动身。”

“这倒是。”乌子虚明白过来,“那走吧。”

朱白之拦在两人面前,“二位且慢,老夫尚未说完。”

“有完没完?”松问童不耐烦了,时间争分夺秒,他赶着去抢尸,“你到底还要说什么?”

“墨子稍安。”朱白之道:“兹事体大,实在不知从何开口,而且太过难以置信。”

“白鹤发来的消息上,写明了这一任罗刹子的身份。”

松问童:“谁?”

朱白之沉默片刻,道:“刚刚去世的灵枢子,柴束薪。”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已深,朱白之离开阁顶,只剩下乌子虚和松问童二人。

乌子虚抽完了一杆烟,还是有种如在梦中的幻灭感,“……我是真没有想到。”

“我知道姓柴的不会死。”松问童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但我他妈没想到他会成为罗刹子,他到底干了什么?”

“很难说。”乌子虚摇了摇头,“你还去蓬莱么?”

“不去。”松问童把舐红刀扔到一边,“有他在,老四不会出事。”

“我就知道。”乌子虚叹了口气,“但此事必不会善了,你要想好之后怎么做。”

“不怎么做。”松问童哼了一声,“老子就他妈待在昆仑,有人要问柴束薪的罪就让他去,别来找我。”

松问童一向爱恨分明,且偏私偏得明目张胆,他这明摆了是要袒护柴束薪。

就算罗刹子向来为诸子七家所忌惮,但乌子虚明白,松问童一直把柴束薪当做兄弟。

……而且他也大概猜得到柴束薪要杀画不成的原因。

如果连画不成都不是罗刹子的对手,那么放眼诸子七家,唯一可堪与之一战的,就只剩下了墨子一人。

而松问童却直接当起了缩头乌龟,乘雀台有禁制,只要他不出昆仑,没人能逼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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