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一切都像是幻觉。
湛华彬在窗前,看着乌云密布的夜空,沉默了很久。
……
三人里,谢燃属火不怕雨淋,景暄自不必说,唯独短暂拥有了实体的程成被淋成了落汤鸡。
谢燃的画室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擦干身体的物品,不过这问题不大——他替程成把那张班主任的画皮脱了下来,捏巴捏巴拿火烧了。
“小鬼,”景暄钻了过来,“刚刚干嘛不承认?”
“承认了又能怎么样,要我在天之灵祝福他和我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程成有点郁闷,他确实没以前那么讨厌湛华彬了,但一下子接受他似乎也不太可能。他顿了顿,“对了暄哥,你说我能学这个女人一样弄个阵,让我爸把吞进去的……生气?给原样吐出来啊?”
景暄笑了笑:“你想报仇?”
“……也不是。”程成有点别扭,“说不上报仇,我就是想让他把抢走的还回来,不然有点太不公平了……这是什么?”
他愣愣地看着景暄当着他的面掏出一根头发,而后手腕一翻,头发就变成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
“这是你母亲的头发。”景暄说,“你可以当作一个连接纽带,如果你……”
他低头,在迷茫的小鬼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燃忽然转过头,用一副冷淡的眉眼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程成先是怔忡,而后完全愣住了。
“你自己决定。”景暄耸了耸肩。
谢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准备让他干什么?”
景暄眯眼一笑:“你猜。”
“……你别搞事。”谢燃皱了下眉,犹豫了一下说,“我曾经听说过一个在人界坏了规矩的鬼族最后被抓去滚油锅三百年的。”
程成:“嘶——”
“是么?”景暄似乎在思考什么,“不过我也不是很怕下油锅。”
“……”谢燃无言以对,“随你吧——你进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他说着走进了里间,而后景暄也跟了进去。
程成犹豫了一下没敢跟,就看见那扇房门在他眼前缓缓合上。
虽说那扇门对亡魂来说没什么用……不过这应该是让他别进去的意思吧?
他想了想,飘过去盯着昏死的女助理看,一边琢磨起了景暄刚才的话。
屋内。
谢燃合上门,倏地转过头,一双眼睛直盯着景暄看。
景暄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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