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走了。”
沈爻愣了愣。
他想解释什么,动了动嘴,发现能说出来的都被楚钺说了,楚钺没说的还不能说出来。
混在官场久了,人人都戴着一副面具。每天见无数人说无数话,回来挑挑拣拣,发现带着真心的那点儿少得可怜。
楚钺跟他们不一样,他忠诚、坦率、直爽,沈爻很喜欢。
沈爻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的忠诚很麻烦。
还有点委屈。
隆安皇帝钦点的状元郎傻站在那儿,打记事起第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沈爻退了一步,自暴自弃地在地上随便找个干净地一坐,开始耍无赖:“成吧。我不进去。你跟十三说我给他带了坛子竹叶青,他要喝就出来找我拿。”
一炷香的功夫,十三打主院里走出来。
沈爻弯了弯桃花眼,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把酒坛子一递。
十三接过来,先拍泥封:“王爷通敌的书信是你拿给周阁老的。”
他用的陈述句。
沈爻也没遮掩,大大方方认了:“是我。”
十三把泥封拍掉了,蹭干净坛口,抬眼看他。
竹叶青特有的香气从坛子里飘出来。
半晌,十三垂下眼,抬手灌了一口。
醇香味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他勾了勾唇:“多谢。”
沈爻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他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便没去看楚钺,冲十三一拱手:“走了。”
十三颔首回礼,目送他出去。
楚钺在十三身后沉默地站着,等到沈爻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里,忽然开口道:“主子信他。”
“不用称主子,叫名字就好。”
十三灌口酒,抬手往胸口摸了摸。
王爷给他的玉佩戴在那儿。
淮安玉佩,可号令王府暗卫,被当做淮安王的定情信物。
当初沈爻拿这玉佩打趣他,被王爷知道了,笑了半天,别有深意地说,沈爻不会骗他。
十三垂眸,隔着衣料感受到玉佩的存在。
“我信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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