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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云奇道:“你会蹴鞠?”

谢潜眼前一亮,惊喜道:“飞云果然慧眼,莫非也会此道?”

话还没说完,一股寒意便扑面而来。

谢潜自小培养出了极佳躲避危机的意识,顿时警钟大作,不等这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窜上来,就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

是杀意!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贺飞云。

然而,事实上,贺飞云只皱着眉,冷冷嗤了一声,用佩剑的剑鞘将他虚虚一推,并没有碰到谢潜半片衣角,又趁他后退的空档,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哎呀呀将军这是犯规啊!”谢潜冲着那抹远去的背影大叫,并且颇感可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至于吧……不就叫了一下名字吗,干嘛那么凶。

他眼巴巴目送人走远,才舍得收回视线,对地上不幸壮烈的一碗粥叹息道:“唉,孤的将军不爱惜粮食。这要不得,未来若能改改就好了。”

叹息之后,谢潜将手里幸存的另一粥递给小袖,道:“美人不吃,孤也没食欲,你吃了吧。”说完,便空着肚子,丧丧地回马车去了。

吃罢早饭,马车队与飞鹰军开拔出发。走了不出十里地,队伍果然重蹈前一日的覆辙,变得稀稀落落起来,首尾不仅不能相顾,甚至相距足足五六里地。

这实在不能怪飞鹰军,吃过一顿热乎乎的早饭之后,兵丁们各个精神抖擞,足下生风。别说十里,哪怕一口气急行军百里,也坚决不能坏了队形。

要怪,只能怪谢潜的车队不行,而且,不是一般的不行,而是相当的不行。假若一支车队里,至少半数车夫是生手,甚至是厨子、木匠客串来的,那么,任谁也不可能让车队走得整整齐齐。

可是,堂堂一朝郡王的车队,何至于连车夫都配不齐?

这就不得不从……谢潜为何被贬说起了。

无论是贬谪、就藩、甚至于人员配给,所有的一切,根源不过两个字:抗婚。

当今天子谢鎏是谢潜的三哥,先皇驾崩后,便理所当然承担起皇弟的婚姻大事。一年之内,这位日理万机的皇帝哥哥,接连为谢潜指了三次婚。

然而谢潜这个浑人,抗了一次又一次,理由竟然用的是长安城里人尽皆知的那个:他断袖。

当然,除了这句之外,还有另外半句,被皇帝死死捂在了内庭之中:他对女的不行。

无论谢潜多理直气壮,可这样的理由对大越国君来说,却比闹出乌烟瘴气的流言更加无法容忍。区区一个什么都不会干的纨绔郡王,竟连联姻的责任都不能承担,这也太废物了,不可原谅!

头一回抗婚,天子冷笑一声,只当谢潜玩心未收,作罢了。

第二回 抗婚,天子遣来三名夫子,关门申斥了谢潜三个月,内容不外乎:皇家不养废物,身为皇族,必须配个门当户对郡王妃,再生至少一位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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