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云不解地看他一眼,显然没能跟上这十万八千个弯的脑回路。不过,有一样他倒是知道的,便道:“昨日去了宵禁,今日全营放假。河边开了篝火,不轮值的都可以去闹。那里不在军营,不禁酒。”
谢潜:“!!!河边篝火烧烤会?!你也太会玩了吧?!”
他随便垫吧几口汤圆,再不肯吃其他几样,吵着闹着非要去河边看篝火。这篝火大会从大年二十九晚就开始,闹到现在已差不多过了一天一夜,临近收场了。就算现场看,也实在凑不到多大的热闹。
不过小别又新婚,贺飞云这作夫君的,总归要宠一宠新夫人,便好脾气地陪着谢潜换了新衣裳,沿着河畔游了一圈。人确实已经不多了,吃的却还有不少——准确地说,自从谢潜把带来的厨子强塞给飞鹰军之后,全军上下已经渐渐被吃货的气息侵染,如今每个人对吃食都自有一番高论了。
话虽这么说,下酒的菜多油腻,谢潜暂时不宜多吃,两人一路逛下来,贺飞云吃了一肚子谢潜不能吃的烤串、零食、点心,勉强算是蹭了个大年的尾巴。吃完喝完,免不了再来一套消食运动,总之,第二天,谢潜不出意料地,又起晚了。
谢潜顶着一对乌青的熊猫眼,扶着酸涩的腰,带病投入到黍郡繁忙的复建工作之中。
大年初六,从长安远道而来的车队,踏上了回长安的路途。尽管黍郡贫乏得一穷二白,好在西营伙食还算不错。住帐篷确实简陋了些,但飞鹰军坚持不懈地打猎,猎来的毛皮将帐篷加厚得密不透风,再经过作坊师傅们的改装,住起来还算温暖舒服。车队的每个人天天吃好喝好睡得也好,闲着没事还能去河滩遛遛马,去山林打打猎,既不需轮值也没什么烦心事,日子过的比长安还安逸。总之,临行前,每个人都胖了一圈,连最瘦的吴贤吴公公,都隐约多吃出来一层新下巴。
回程的马车,已经经由作坊师傅的手进行了改装,原本满载精白米、精白面,布匹、锦缎,这些实心货的车厢里,如今只平平铺了一层坛坛罐罐。看似普通,可陈蓬却并不认为这些坛坛罐罐普通。
最鲜嫩多汁的菌子,最清甜可口的菜肴,虽然没那么精致,却好吃到吞掉舌头的各种吃食。说黍郡没有好东西,陈蓬第一个跳起来反对。可惜的是,新鲜的蔬菜带不回京里,最多大伙带些在路上吃。同样都是厨子,不知为什么,偏偏西营的厨子就能想出许多别人想不到的办法,腌渍、晒干、水煮后封罐,总之,居然敢保证,这些罐子运回长安,还能保持七八成的新鲜风味和口感。这该是多么了不起的创举和发明?
只是,唯一的问题便是,如何安全运回长安了。这些满满地排放着的罐子、坛子,里面装着腌制的白菜、茄子、萝卜、辣子;蜜渍的野山莓、野青梅,山笋;另外还有单独放着的熏腊山鸡、山兔、山鹞子;晒干的六七种菌子,全是珍贵难得的贡品,倘若路上损失太多,却也是掉脑袋的大罪。
陈蓬看着这些东西就发愁,虽然里面加了减震的稻草、棉被,每个易碎的都密密实实地包了起来,可回程的路那样难走,谁也无法保证这些罐子能保留下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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