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怯摇头,他自己也是一枚棋子哪里操的了这么大的手来扳倒一国的储君,“陈罪书我府上写了百八十份,你想通了派个人传信我立刻差人送来。你要知道,陛下放权给我做事,我就有本事让陆玉认了这罪,他不会丢了性命,只是这认罪的过程略有些痛苦而已!”
闻言,傅呈辞的内心隐隐有了揣测,能在储君头上动手的人,那地位定然比储君更不可能撼动。
见傅呈辞油盐不进,陆怯也没有在紧紧逼问,毕竟受苦受难的人不是他。
傅呈辞要是接了这事,陆玉就是简简单单认下了这陈罪书,如果落到了他手上,恐怕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是要蜕皮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不欢而散了。
等离开江北府上了马车之后陆怯才把衣领给扒扯下来了一些,透过铜镜他白皙的脖颈上赫然是两道暗红的深印,倒像是被手给掐出来的。
那天大家从长兴宫离开之后,他又私下进了一次宫。
承德帝恰好和忌奴交谈完,那个长相出尘的和尚从他身边经过时,短暂的驻足了一下。
陆怯这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檀香味,正是长兴宫内一直残存的味道。
历代皆没有和尚留宿后宫的说法,除了百年前的一个王朝,据说当时的帝王乃是开世第一人,但是等他稳坐帝位后已是知命之年。
他还未享受这盛世之下的欢乐,对自己的年龄又怎能甘心。
便是有人抓住了这一点,进言谄媚,长生不老之说。
那开世帝王一听,正合心意,于是每日召集一堆和尚在宫内诵经礼佛,想要练就那个长生不老的传说。
也正因如此,从此荒废朝政。
世道更迭。
他心下有所怀疑却不敢说,只是稍微留心了一下那个叫忌奴的和尚,只是感觉隐约的有点儿眼熟。
再一次踏入宫门,承德帝已经等候在那了,看着自己这个低眉顺眼的儿子,承德帝又想到了那个女人。
瑰丽生姿,明艳动人。
而她的儿子却只继承了她的皮囊,还有那颗烂透了的心。
陆怯的存在就是个不详的见证,但无疑他也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刀。
好比此刻,承德帝宽厚的大掌覆在了他的发顶之上,眼神冷漠,“陆怯你竟敢戏耍朕!”
陆怯敛眉不语,面容沉静,“儿臣不敢。”
承德帝的手缓缓下移,扣住了他的脸颊两侧迫使人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承德帝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个儿子的眼睛,那个女人死的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眼神。
“把玉牌连同圣旨送到江祝柳手里,你这是在借着朕的手,招纳麾下啊!你可真是还大的胆子!”
他也是在事后得知的,当时传信的那个暗卫已经被斩杀了。
他不需要太聪明的孩子,而陆怯这个小心思显然犯了他的忌讳。
陆怯不卑不亢,连眼神也未曾变过,“父皇说笑了,普天之下皆是父皇的臣民,那暗卫做事不清,已经受到了惩罚,儿臣对父皇是没有异心的。”
像个木偶娃娃,怎么抽打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偏偏就是这样的态度激怒了承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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