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刀继续夹着嗓音说话,“朕已经歇下了,有事改日再议。”
就在高公公以为傅呈辞准备偃旗息鼓的时候,傅呈辞的声音带着丝淡然传来,“陛下初登基,凡事还需以身体为先,既然如此微臣告退。”
殿内的阮刀没听出他话中的不对,等传来走远的脚步声后,才猛松了一口气,嗓关一开,喘气顿时流了出来,他仿声说话,不过就两句的功夫却已经是累的面颊苍白,冷汗淋漓了。
高公公正准备找人来送傅呈辞出宫,却被后者谢绝,扬言是受了护国寺僧人的嘱托要去看一眼忌奴小师傅如今如何了。
大楚本就推崇礼法,僧人地位不低,护国寺更是得了太宗抬爱,如今这个由头一搬出,自然是好说话。
高公公也知道忌奴那个小僧人,是先帝在市井里找了带回的,和护国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但是如今眼下这风向,但凡是个明眼的都能看清,更遑论一个深宫之中的老狐狸。
高公公喝退了一众跟随的小内侍,带着傅呈辞到一旁窃窃私语。
“忌奴小师傅便在左厢房第二间,陛下今儿从那出来便神情不对,接下来的事有劳王爷了。”
傅呈辞也没明言,笑着和他打马虎眼。
守房的士兵被高公公借口调走了片刻,傅呈辞也是趁机进去的。
等高公公在随着那士兵来厢房这视察时,哪还见得着那位的身影。
……
陆怯穿着一身夜行衣,打开了长兴宫内那个毫不起眼的暗道入口。
他的眼神十分冰冷,等机关传来‘咔咔——!’声,露出了一个漆黑狭长的地道后,他才缓步走了进去。
四周空气涌流的寒意将他包裹着,银白的灯亮自他掌心徐徐散发,夜明珠上面好似笼罩了一层霜,自下而上的光将他的面容硬生生的被割裂成了两半。
视野开阔了起来,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冰棺,地下室内所有的寒意都是从这口冰体发出来的。
他脑海里面自动的浮现了在房间里面,那个和尚对他说的一句话。
“先帝将我们带进宫内是为了炼药,却不是什么长生不老。先帝要做的是起死回生。”
陆怯质疑过,起死回生比长生不老更加无稽之谈。
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承德帝去做这种有违天良的事情。
忌奴似乎看出了他眼底的不信,轻叹道:“先帝虽然手握生杀大权,但都是凡人心,是个凡人便有七情六欲,有了欲望想的事情自然就杂了。”
陆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敢口出狂言评论先帝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当真的出家人那种大无畏不怕死的精神。
不过他说的也不错,是人都有欲望,有了欲望就有私心,等权利到达了一定的鼎峰,所有的私心都将得到满足。
在听到这些话后,他脑海里面第一个荒谬的想法就是,那个女人。
那个能够让承德帝独宠三年,含在心里,捧在掌间最后却落不得善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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