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如何叩开黑市的「门」?
谢霖想了想,蹲下去捡那葫芦。
这葫芦洒了不少酒水出来,也不知何时洒的,到现在没干透,地上的沙泥因此沾在葫芦表面,看着脏污不堪。
而且,还是别人进食用的器皿,一个正常的过路人应当不会去碰。
谢霖要的就是这种「不正常」,他将葫芦捡起来,瓶口凑近了轻嗅了嗅,果不其然闻到一股清浅的酒气。
度数不高,应当不会醉成这样,「拿起葫芦」这件事也没能让醉汉醒过来。
“喂。”
“大叔,起来工作啦。”
“大叔——”
谢霖试着喊了几声,对方并无反应。
既如此——
他想了想,反手将酒葫芦的酒液朝醉汉的脸泼过去。
就在酒水即将落到对方脸上时,那人微阖的双眸倏地睁开,整个人朝旁边平移出去半米,只听「哗」的一声,那酒水便洒在了他先前躺着的大石头上。
“好个恶毒的小娃娃!”那人痛心地看着大石头,“多好的酒水就这么浪费了……还毁了我睡觉的地儿!”
谢霖将酒葫芦放下,就着蹲下的姿势晃了晃那两张卡片,笑眯眯道:“大叔,谁让你不起来工作?”
“我不起来,你就不能喊吗?”那人道。
谢霖两手一摊:“我喊了啊。”
“这……”那人反驳不了,又实在痛心洒落的酒水,气急败坏道,“你也没喊对啊!”
他说的大约是「通行口令」之类的东西,云念尘拿卡片回来的时候没提,大约自己也不知道,谢霖并不打算辩解,故作不知,笑眯眯地再晃了晃那两张卡,道:“这东西我都带来了,你计较那个做什么?再说你这酒水品质不佳,大石又都是棱角,喝得不畅快,睡得也不舒服,我这是做好事。”
那人:“你这是强词夺理啊!”
谢霖坦然一点头:“我是。”
那人:“……”
“诶,大叔,说真的,该工作啦。”谢霖道,“这石头睡着不舒服,我赔你个睡觉的地方。”
他镯子里还放着下山前自己做的睡袋,材料是用一种长绒植物上生成的丝线纺出来的,比普通的麻布结实得多,本是备着路上有个万一,餐风露宿的时候能多个地方躺一躺,谁知道一路多在住客栈,偶尔在野外落脚时人又多,睡袋不如帐篷实用,这东西最终也没派上用场。
说着便将睡袋找了出来,朝那假醉汉抛过去。
假醉汉应当是个修士,看出这东西不含符箓,便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摆弄片刻,看清样式,「咦」了一声:“这东西倒是柔软又方便……小娃娃,你哪儿弄来的好东西?”
谢霖本想回答,话到嘴边,眼珠子转了半圈,又换了回答:“大叔,打听别人的进货渠道,不大讲究吧?你要是想知道,不如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哟。”那人眼神一凝,上下打量了谢霖片刻,笑起来,“我或许不讲究,小娃娃倒是很上道。说吧,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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