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脱手的那一瞬,只听有箭矢破空而来,“笃”地一声狠狠钉进了他的左肩!
独峪细作闷哼一声,回头望去,便见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子在不远处那些回撤的叶片尖端轻盈跳跃,手里端着小弩,动作间又冲他射出第二支箭。
那细作膂力过人,卓应闲本又清瘦,被他往天上抛了约有三丈才往下掉,他听到耳畔猎猎风声,一颗心也陡然悬空,似乎停止了跳动,鼓胀得快要爆裂——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摔成一团烂泥的模样。
一刹那恐慌将他没了顶,他甚至无法呼吸,眼前蓝天白云全都成了虚影,下一刻他又本能在空中转身,想要看清地面,试图寻求自救的机会——
突然间“扑”地一下,一只坚实的手臂突然搂住了他的腰,他的肩膀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卓应闲猛地扭头,便看见了聂云汉微笑的脸。
“好阿闲,怎么直往哥哥怀里钻?”
这微哑的声音响在耳畔,卓应闲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此刻正“咣咣咣咣”躁动不停。
聂云汉见他一张小脸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便也不再打趣他,专心操控着另一只手里的手杆。
卓应闲这才发现,聂云汉的后背展开了一双宽大的翅膀,他正抱着自己飞在空中!
“别怕,这就是之前你见到的‘翅’,本就是用来飞的,咱们这就落地了。”聂云汉见他表情紧张,便安抚道。
这翅膀不好直上直下,所以他抱着卓应闲在空中由高到低盘旋了一小圈,缓缓落在了庭院中央的空地上。
此刻“鬼蜮”叶片已经完全收回,庭院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其余三人也都向他们聚拢过去。
其中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将从铁柱上滑落下来的那名独峪细作拖到了大家脚边,低头给他号了号脉,又查看了那人左肩和后背两处箭伤,臭着脸对聂云汉道:“命硬着呢,死不了。”
那女子狠狠踹了独峪细作一脚,骂道:“心肠真够歹毒的,竟然半空中扔人!”
聂云汉看向大门口,见之前追过来的那几个当兵的正在门口张望,便冲他们招了招手:“过来吧,把人押回去。”
几人道了谢,将那独峪细作拖走,那女子望着他们的身影,心直口快:“两年不见独峪狗,好不容易抓了个细作,也没能多折磨他一会儿,啧,不过瘾!”
“小风,没想到你回家种了两年地,一出手还是那么有准头,佩服!”旁边那个叫“左哥”的黑瘦汉子笑道。
“可别提这个了!”那女子拍了拍聂云汉的肩膀,眼角觑了觑卓应闲,“老聂,给介绍一下吧,瞅这官服,是今儿来释放你的那名官爷?模样长得挺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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