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来找我?”聂云汉盯着他,“又如何冒充铁鹤卫的?”
卓应闲轻轻抬起头,但是没有看聂云汉,他低垂着眉眼,细密浓长的睫毛颤了颤:“我自有我的理由。”
聂云汉见他不想说,也没急着追问,继续道:“不说也行,但至少你认为我能帮你,对不对?既然没找别人,直接来找我,说明你心里有数,认为你师父的失踪,跟独峪人有关系。”
“你真的信我?”卓应闲看向聂云汉,他并没有哭,只是脸颊憋得通红,眼睛也红红的,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白兔。
“信,你连冒充铁鹤卫这种要杀头的罪都不怕,这么远来寻我,我自然也信你。”聂云汉冲他笑笑,“如若你想错了,云虚子不是被哈沁掳走的,那便更好。我先帮你救出师父,再去找哈沁算账,反正他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在狱里不明不白憋了两年,没人管没人问,想替义父伸冤也不能,这卓应闲虽然办事有点莫名其妙,但至少是放他自由的人,聂云汉觉得帮对方一回不算什么,就算报恩了。
只是他言之凿凿,表情又极真诚,不似唬人,卓应闲却还是不敢信。
这世间哪有这般萍水相逢,却能为人不顾生死的?
莫名地,他又想起聂云汉为自己挨的那一刀,心里嘀咕了一下。
“先前……你为什么要用苦肉计?”卓应闲问道,“既已看穿了我,知道我是个好哄骗的,你一定还有更多的招数来甩掉我,为何非要那么遭罪?”
听到这个问题,聂云汉先是一愣,随即淡淡笑道:“好叫你记着我为你流过血,将来有天再见面,不至于那么恨我。”
他突然不太想把那群杀手的事儿告诉卓应闲,免得这人情绪雪上加霜,打算留着等对方信任自己之后再详细问一问,包括这人冒充铁鹤卫的始末,如果没猜错的话,杀手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
“早年间你是否脑袋受过伤,留下什么隐疾?”卓应闲难以接受这种说法,诧异地反问。
聂云汉莞尔:“那你现在恨我吗?”
“不恨。”卓应闲干脆地说,“我俩交情不过半日,谈不上恨不恨。况且我也骗了你,彼此彼此。”
然后他看了眼聂云汉,强调道:“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你这般随随便便替一个素昧平生之人两肋插刀,我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那就别理解,接受就好。”聂云汉毫不在意,“何必用你的尺,去衡量别人的想法?”
卓应闲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是小人之心,度了他君子之腹,莫名有些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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