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萧一大早就跑过来给我请安, 接着就进城打理生意去了。”韩方替小厮回答,“你们家这个孩子可真了不起,有他在,我是不担心你将来得去接头要饭了。”
“我能那么不中用?再说,光抚恤金也够用啊!”
“那谁知道,带兵打仗你是一流,但过日子又是另一回事了。”韩方翻身上马,低头看向聂云汉,微微勾唇,“保重,有事就给我捎信儿。”
聂云汉拱手,深深鞠躬:“将来有需要我的地方,指挥使尽管开口。”
“你消停歇着吧。走了!”
韩方马鞭一挥,伴随嘚嘚马蹄声,身影消失在了山庄外。
聂云汉随后又去给云虚子请安,老道士看着他的目光隐约有点……古怪,仿佛掺杂着某种愤慨和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很像是老泰山看女婿的那种心情。
聂云汉很能理解,恭恭敬敬垂着头等待这位“岳丈”大人的教诲,谁知云虚子也没说什么,兀自叹了口气,丢了几本册子给他,哀怨道:“对我家小弦儿好点!”
“遵命!”聂云汉看着怀里那几本道家养生术,饶是他再厚脸皮,也有点不太好意思。
赤蚺和灵翅几人不在山庄里,许是知道这对小夫夫今日定是起不了床,他们在庄子里待着也没意思,便跟游萧一起进城玩去了。
聂云汉闲来无事,便开始下厨做好吃的,忙得不亦乐乎。
卓应闲一觉睡到中午,睁眼便见自家相公守在床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看什么?”那灼热的目光看得他不太好意思,把脸直往被子里埋。
聂云汉把被子往下扒拉了一下,笑道:“看我小夫君,怎么样?饿了吧?给你做了好吃的,起来吃点。”
卓应闲软绵绵地伸出一条胳膊:“拉我起来。”
小狐狸平时很少撒娇,突然这么娇滴滴的,聂云汉心里又觉得有小爪子在挠,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疼他好了,于是抓住那手腕,一使劲儿把人拽起来,搂在怀里,帮他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头,擦好了脸,就亲自给他洁牙了。
卓应闲眯着眼,长睫毛颤悠悠的,任凭对方摆弄,心里既幸福又得意,禁不住抿唇笑,洁过牙之后,捧起聂云汉的脸,嘴对嘴“叭”地亲了一大口。
“伺候得好,有赏!”他半边身子靠在聂云汉身上,笑盈盈地说。
聂云汉半搂半抱地把他带到外边厅房桌边,给他按在垫了软垫子的椅子上,指着一桌滋补的粥菜道:“都是给你做的,尝尝。”
卓应闲早饿得前胸贴后背,闻着菜香便食指大动。聂云汉看他双目一亮,便主动端起粥碗:“来吧,我喂你。”
“这么好?”卓应闲靠在他肩头,张嘴喝了口粥。
“你不是浑身没劲儿吗,我应该的。”聂云汉看着他微肿的嘴唇,轻声道,“喂你一辈子我都情愿。”
卓应闲哈哈笑了起来:“可别咒我,我又没瘫。”
聂云汉认认真真地喂,他就一口口地吃,吃完了脑子才转悠,忽然想起来:“萧儿和师父呢?对了,我是不是该给师父请安去?还有韩指挥使……”
他日子过得颠沛流离,云虚子也不讲究这些,师徒俩过得很是没大没小,现在卓应闲才想起来还有这些礼数,稍感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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