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开始发颤:“卫彦…你别吓我,快起来!”
眼前逐渐重影,我伏上石棺:“卫彦,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带你回草市镇的。”眼底血色弥漫,世界摇摇欲坠。
“我要带他回乌斯藏下葬。”谭青忽而惊呼,“李平你的头发…”
我挥手赶耳边的嗡嗡作响。沈曜说:“对不住了。”我颈上挨一个手刃。
仰面栽倒时,我执拗地大睁双眼瞪窗外。
雨丝绵绵,扎入眼里如刺如针。
永熙二年五月七日,我在沈令斌别院醒来。我直接撕开手指纱布,起身将脸埋进水盆,门外谭青声音:“时间…治…”与我不相干。
我回利州了。我理所当然地叫了一声:“卫彦。”他总这样没有存在感。等了一会儿,没人出来。
我神志恍惚地抬头,铜镜映出我的面容,扭曲又模糊。鸟衔花巾环下,鬓边白发正往下一点一点地滴水。
不对。
我猛地拉开衣襟,胸膛完好无损。
五指成爪,我想拽出胸腔里扔在砰砰跳动的东西…徒将胸膛抠出道道血痕。
不对!不对!那里明明被挖出来了,不该这么完整!
我一拳砸在铜镜上,铜镜四分五裂。掉入水盆中的每一个碎片都折射出人影,每一个人影都完完整整!分毫无损!
我抓起碎片,想要捏碎人影。碎片被击碎。
“爹爹要硬攻儒州。你跟我随军。”沈曜踩在门槛上冷冷地看着我,“别忘了你欠律依的。照顾她是你分内之事。”他离开。
“舅舅,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律依从门口怯生生地探出头。
我听而不闻,只觉得她太吵,于是耐心哄:“律依,你赶路不累吗?舅舅哄你睡觉。过来,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我很感激。要不要我教你利州民谣?”
律依捂住耳朵尖叫着转身跑掉,一路碰倒沈令斌别院中不少东西。
我迷茫地追在她身后,追出沈令斌别院。
她是我的责任,不是吗?我欠她的,所以要好好照顾她。
我好言好语哄她,她为什么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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