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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他都没回帐。之后谢余容再来营中探他,眼中情意更为绵长。

而我去檀州城中医馆买了大蓟、生地,托医馆伙计捣各半盏汁,二汁和匀,加少许生姜汁、蜂蜜。冷服时,医馆门口有贩夫经过,酒香飘溢:“新酿谷帘嘞!一壶六十文,两壶一百文咧!”我到底叫住贩夫,摸出医馆找的散铜板:“来两壶谷帘酒。”

沈曜给的一两银,我只花了一百文,不算都拿来吃酒了吧。

永熙五年八月二十一日,顺州陵夷城外大营,我给律依洗完头发,她扎起头发去倒水。秋高碧云天,老树寒鸦栖,一点飞鸿影落黄叶地。营中众人却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四处都挂上了白灯笼。杨文裕跑来给我一根白发带,我甩甩手上的水,边将白发带系上边不解:“怎么了?”

杨文裕说:“陛下驾崩了啊!”我说:“啊?怎么回事?”他拉我进帐内小声说:“马上风。我去验的。陛下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就驾崩了。”我静默后问:“连翘呢?”

“连翘畏罪,在中军帐内自缢气绝。我进去时可吓坏了。”杨文裕反问,“陛下侍姬有六人,虽然连翘最得宠,但也不会天天是她。我还没说,李平你怎么就晓得中军帐的侍姬是连翘?”因为连翘是沈曜送给沈裴的。我说:“噢,乱蒙的。”杨文裕摇头:“连翘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香消玉殒。唉,一天连死两位大人物。”

我想想问:“顺州的韩茂才也死了?”

“嗯,”杨文裕说,“去年沈曜陛下因并檀州升成枢密副使之后,就四处敛金。前十日差人献了韩茂才千两金。献之前,专门命我验过上面淬的毒。我以为陛下先找你验过。”

“你改口陛下倒快得很。”沈曜没找我验。我说,“我忙着救治兵卒,没来得去验。”

杨文裕出去还在摇头:“唉,到处人仰马翻的。”

我到帐外看律依倒完水回来没有,着白色孝服的沈曜正悲戚地抱着龙泉站大帐门口。他对我招手:“李平,进来一下。”

我随他入大帐,他将小碗鲜血递给我,戚容尽收。我边喝,他边说:“我晓得你是医者,只救人不杀人,所以献给韩茂才的毒金没有让你验。不是不信任你。”

“噢。”今日死的另一个人沈裴,是挟亲逼连翘房中杀的吧。我放下碗问:“连翘那样娇媚却那样果断……她妹妹还在儒州吗?”

“她妹妹,我做主许了好人家。”二十三岁沈曜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连翘是个重诺女子,我不会失信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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