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我说,“破军星由耗转禄,那多好啊。”
“可要破军由耗转禄,必然有代价。紫微星与破军星是一体两面,一物双生。如果破军星没有取走紫微星的江山,那多半是拿走紫薇的命定之爱了。”
我笑着说:“玄机祷祝,冲檀州白露来吃吧。”
玄机冲茶说:“好香啊。”
我同他吃了茶,之后回了医馆。
虎子正等在医馆门口。他说:“李大夫,驿站又有你的信,我急急忙忙找你好久。”我拿出五文与他:“这回给你五文。”他接过,欢欢喜喜地说:“谢谢李大夫。”便回了隔壁。
我展开书信,齐进大字龙飞凤舞。“李平吾弟:前尘的功效是以讹传讹。徐衡这朋友交得。她按古方复原了五坛前尘,我俩一起琢磨那酒的蹊跷。我不仅亲尝,还找到了十来人试过来。无论男女老少、有无武功,他们都跟我一道证实这酒只是上头厉害罢了。喝完‘前尘’一天内会醉得想不起往事。之后并没什么忘记所爱的离奇之处。然后我跟徐衡还去找了有那古方的人。那个人说,太医王怀远去信问过倘若‘前尘’能忘记所爱,那‘前尘’会不会就是共生蛊的解。他答过王怀远后,盛临二年十月十日还收到了王怀远的回信。王怀远说,他已经将‘共生无解’这件事备注到《蛊术》一书中了。愚兄齐进敬上。
前尘的第二条注解是对的。
我进卧房中,翻开《禾木医书》写上
共生蛊不需要解开。只要远离主蛊,五感则不再受干扰;只要离开主蛊后,主蛊之人依然肯给心头热血,那附蛊仍能活下去。
我忽然停笔。盛临二年十月十日,是沈涟的生辰。
原来故事的结局,师傅一开始就告诉我了。
二月一日晚上,有贵公子登门。他风尘仆仆,贵重衣衫七零八落。他叫我:“李大夫,我给你带个口讯东华门街上,有人等你吃宵夜。”
“谭青?”我迟疑地问。
“对。”谭青一笑,“多年不见,李大夫倒没忘掉我。”
我说:“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还不是因为有人生气,追杀了我半个月?”谭青愤愤不平,“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好不好?哎,你快去东华门吧。”
我慢腾腾地去了东华门。人们摩肩接踵。我找了一会儿人。隔着人潮,石慕坐在元宵摊边,专专心心心地吃着元宵。摊主吆喝:“皇帝下过易俗诏后,日日供元宵咯!快来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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