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瞬间有如冰雪淌过四肢百骸,原地哆嗦了一下。
他看着朝灵蹦蹦跳跳离开,又看看那道不远不近跟随在她身后的背影,一双笑眼微微眯起,心下越发确定此人大有猫腻。
吵闹一会儿,几人终于按照客栈老板指引,远远就看到嫁衣镇中央的古槐树。
古槐高大粗壮,枝干遒劲,看样子已经活了不少年。枝干上挂满了红绳红布,还有许愿香囊,此刻正值花期,枝头串串白花,远远望去红白一片,显得热闹又怪异。
而在浓荫覆盖之下,坐落着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鲜红的嫁衣布料挂满了门前。
明明到处都是热闹喜庆的颜色,不知为何却让人很不舒服。
朝灵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苏钰和程月凝就走了上来,神色间有些微妙的凝重。
“槐乃木中之鬼,阴气极重,寻常人家都敬而远之,这位荆姑居然还住在树下,有趣有趣,”苏钰折扇一收,绕到朝灵背后,故作幽深,“槐树最招鬼喜欢,这么大一棵,上面估计都挂满了。”
朝灵忍不住看了眼古槐,思及苏钰的话,只觉头皮发麻。
商定一番后,其余人负责在周围调查,朝灵拉着十四,硬着头皮敲响了小屋房门。
出人意料,开门的不是什么年长老太太,相反,这位荆姑竟是个美貌女子,面容姣丽,着一身白色朴素衣裙,样式清减,别有韵味。
见有来人,她嫣然一笑:“是客人吗?”
朝灵也跟着笑了一下:“是,我们想请姑娘制几件衣裳。”
她适时摆出一副女儿家出嫁前的娇羞姿态,那荆姑往她的人身后一看,心下明了,面上却带着笑意:“两位客人进来说话。”
一进屋,荆姑便热情地给客人沏茶,屋子不大,但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大红嫁衣,想必是之前的客人所定。
趁着荆姑沏茶,两人就抓紧时间在屋子里打转观察,想看看是否有异常之处。
找了一圈却全无所获,荆姑沏茶回来,朝灵就装模作样喝茶寒暄:“姑娘的制衣手艺,当真巧夺天工。”
荆姑却摇头:“姑娘说笑了,奴家也只是个小小绣娘,靠做这个维持生计,谈不上什么手艺。”
那荆姑倒了茶,便坐下与两人交谈。朝灵谎称自己要成婚,千里迢迢过来,就是想要件漂亮的嫁衣,还商量了半晌嫁衣款式和要求。
她瞎编的能力向来过关,是以那荆姑也不觉有疑,朝灵说到自然处,就开始转移话题。
“说到这个,我嫂子先前,也在这里定过婚服,不过我表哥那混账玩意儿始乱终弃,成婚前逃了,至今不知人在何处,唉。”
荆姑却道:“这样啊……既然是客人,我应当记得你嫂子是谁。”
朝灵却道:“我嫂子不爱出门,嫁衣是我表哥来定的,他叫江成文,姑娘还记得吗?”</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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