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将两人拖到不远处,直接对着他们浇上汽油,然后点火。巨大明亮的火光映在她脸上,一如她从车上跳下时所看到的场景。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弱,可也没这么强。纵使父亲和哥哥做着同样的事,也不会让她亲眼看见。而现在,她是真真正正地亲眼目睹两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烧死。
她不可怜他们,甚至觉得死有余辜。
她只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她在江言的卧室里醒来,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坐在床边,一反常态的,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守着她醒来。
她还没从绑架中回神,有人握着她的手,她就下意识地挣开往后退。
他发现她醒了,第一次对她露出这样真诚的笑:“别怕”
他伸出手想握住她,被她躲开。他的眸子闪了一瞬,又轻轻说道:“没事了。”
“出去。”她精神还没平复,看见江言就觉得脑子撕裂成了好几半。
他愣了愣,身体悄悄向她靠近:“你在怕我吗?”
她转过来对他吼:“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
江言走出房间,很快又回来。他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热牛奶,“里面有安眠药,想休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江言准备走时,她叫住了他。
她撩开头发,声音低哑地质问:“你知道他们要绑架的人是你对吧?”
“知道。”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什么时候?”
“你在我车里晕过去的时候。”
是啊,那么明显。绑架她的人怎么可能会从江言的司机下手呢,只不过刚处理何欣宜的事就再次被绑架,她理所当然地觉得目标是自己。
可是知道这些又如何。即便重来一次,拖着这条受伤的腿,她还是会让江言走。
“我哥呢?我要回家。”
她冷静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侧身面向另一边,不愿再理他。
“我让他回去了。”他从门口走了过来:“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回去,我就不会来救你。只有我知道你在哪儿,只有我能救你。”
江言坐在床边:“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我们已经订婚了。”
她背对着他冷笑出声。
没想到这样一次经历换来的不是患难与共,反而是让她更厌恶自己。
江言拿出一个戒指盒,将男戒带在了自己手上。
“我以前不敢爱任何一个人。”
他慢慢回忆,语气平淡得如向知心好友倾诉:“江家的江是我奶奶江洺英的江,而不是江乾品的江。”
“江乾品从我奶奶那里偷走了江家实际的控制权,却和其他女人偷偷生下别的孩子,还将他们送出国养到现在。我受伤住院之后江乾品居然不再监视我的动静,所以我终于毁掉了他私生子的公司,今天他们就找上了门。”
他笑了笑,格外渗人:“都怪我当时没有做绝,现在好了。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她没回应,心里却翻着千层浪。
之前在江家所见所闻,都在这一刻被串了起来。怪不得江言对他的爷爷表现得那样奇怪,江乾品迫不及待地要给孙子订婚,看到他妻子的遗物时又是那般诡异。
“从小到大我一直这样活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的私生子弄死,因为等我死了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送他唯一的小孙子进入江家。”
“所以我一直很谨慎。我不会对任何人有多余的感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或者什么时候会被逼疯。”
“今天车上更换的熏香已经足够让我起疑。可我现在才想通这件事。”他说:“因为我要和你见面。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喜欢等着我让司机重新换一辆车,你一定会中途离开,不会和我一起回去。”
“我决定放松一些。只是一个熏香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放松警惕。”他说着,附身在她耳畔低声道:“我是不是喜欢你了。章朝雾”
她愣住。不是为之动心,而是疑惑、震惊。
“今天你把手表递给我的时候”他笑着,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游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说过你不会再让我碰你。可我那一刻想的不是感谢你,不是遵守约定。我只想亲你,吻你,把你锁在我怀里。来把火把我们烧死在那里更好。这样连我们的尸体都会拧在一起。”
“以前我可以忽略我自己的欲望,可以退一步。可是以后不行。”
“因为是你要救我的,我本来已经决定去死了。是你逼我活下来,逼我选择这个比死还难受的人生。”
“这是你选的。”他咬住她的耳垂:“章朝雾。以后我不会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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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不够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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