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日,定远军抽调出五万兵开拔向北,禹州以北的地界就此打起了仗。
韦宝言人在禹州南边的临水客栈歇脚,对此并无太多实感,眼前的现实只是禹州山匪借着官兵抽调去扶阳的时机作起了妖,匪乱四起。
她垂目看楼下砸人摊子的山匪,问道:“不能管管么?”
二位兵兄弟解释道:“将军有命,当务之急是送您回青州。”
韦宝言点头,匆匆吃完饭,随他们走。
刚要下楼梯,客栈大门“嗵”地被砸平在地,山匪一窝蜂裹进来,叼着水烟袋背着刀,打量一圈里头人的装束,笑着露出大金牙,“各人拿钱下来,不多要,凑个一百两。”
禹州人对这场景熟悉极了,当即麻木地掏钱,唯有几个外地姑娘抠门,抗议道:“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山匪头子懒得思考这类问题,也不准别人思考,手起刀落,姑娘脑袋落在地上打了个圈,脖子里喷出的血溅了几尺高,扑簌簌洒在韦宝言鞋上。
久闻禹州山匪比官军还横,如今看来名不虚传,兵兄弟能屈能伸,不动声色交了钱,拉着韦宝言出了门,直奔船坞。
昨日下雨,今日水涨,来时的小溪成了条深河,于是叁人上了艘客船,韦宝言耷拉脑袋睡了一阵,又被叫骂声吵醒,看见船头的火把,她问:“又有山匪?”
船已被截停,山匪拿着火把一个个收钱,韦宝言打个呵欠,心想收钱怎么还看脸。
兵兄弟却无心玩笑,目光沉沉,聚精会神听着动静。韦宝言跟着听了半晌,也觉出不对,这些山匪似乎不只是求财,而是呼喝着叫人都露出头脸说话,说汉话虽然熟练,但不是禹州口音,其中一个更是口音十分陌生。
船头上也有个机灵鬼,把同样的猜测喊了出来:“嗨,听兄弟口音是西边的?我内子也是西边人,少收点?”
“西边”就是辽国,这些人分明是假扮山匪的辽国人,借机不知在找什么人。
兵兄弟听了这人蠢得不可救药的近乎,当即一推韦宝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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