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囊布料华贵,里头却空荡荡,只剩一副笔墨,原来是钱和文牒全被偷了个干净。
他接着抱怨,“文牒都没了,这还怎么去?这禹州真是破烂地方,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扶阳那鬼地方也是,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那狗世子跑了就跑了,却偏偏要跑来禹州,跑来禹州也就算了,还招来定远军追查,眼下辽人也要来掺和一脚……”
韦宝言一瘸一拐走进屋爬上床,边爬边想原来如此,扶阳王死得蹊跷,想来是王室那些争权夺利的把戏,没想到玩脱了手,让世子跑了,眼下辽人想先一步抓了世子,好插手扶阳战局跟周阑对着干,周阑原本大概都懒得抓这人,这下却也不得不上心,既然定远军也进了禹州,那她还有救。想完这轮,身体终于碰上柔软的床铺,她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少年顿了顿,“你腿还好么?”
韦宝言爬起来,翻开那殉情姐弟的行李,撕出条干净布,脱了靴子,拔出一条血淋淋的腿,掀开裤腿看了眼箭头擦开的皮肉,绑紧腿肚,把伤口草草一裹,接着拉起被子盖住头。
少年道:“喂,这样不行的。”
韦宝言困得厉害,翻了个身捂住耳朵,一沾枕头就快要睡着。
过了片刻,意识朦胧中觉出被子被掀开一角,少年握住了她的脚腕。
他手心有些凉。
她囫囵道:“别乱动,我要睡觉。”
“你睡你的。”他声音很轻。
眼下周阑梁钰之被时势推着去打仗,两个兵兄弟又死在河里,她心情本就差到了顶,当即“啧”的一声,脾气涌上了头,推开被子,“关你什么事?”
少年口味奇特,看了她这狗脾气,竟然颇欣赏,笑了起来,“嗯,怎么不关我事呢?你可是我阿姐,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死的。”
韦宝言愣了愣。
倒不是这话有什么,而是外面天色已近黄昏,眼下灿烂斜阳洒进窗棂泼上少年的脸,橙红金黄盖住苍白瘦削,反倒勾勒出骨骼皮相,终于显出与那副好嗓子相衬的容貌,韦宝言才发现他有双极标致的桃花眼,这样的眼睛本来有几分阴柔,但或许由于那桀骜的下颌轮廓,这眼睛在他脸上只显得有些邪气,并且邪得神采飞扬,甚至不止是飞扬,简直堪称龙飞凤舞。
梁钰之的断言不错,韦宝言天生是个色胚。
她看了这张脸,气的确消了一分,盯着他,“你叫什么?”
————
我叫国家反诈中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